袁崇武见她耿耿于怀,大手在女儿的小面庞上抚了抚,对着姚芸儿道;“让你生儿子,是不想让你再受一次出产之苦。”
两人俱是醒了,姚芸儿揉了揉眼睛,对着男人道;“相公,溪儿只怕是饿了,快把她抱来,让我喂一喂。”
姚芸儿洁白的小脸微微一烫,低下了眸子,轻语了一句;“可我怀这孩子时,你一向都说这个孩子必然是个儿子,还让人将斧头埋在了树下,对不对?”
袁崇武伸出一个手指,让女儿握住,一面逗着孩子,一面笑道;“转头奉告乳娘和周嬷嬷,如果溪儿一向儿小声的哭个不住,那便是饿了。如果哭一阵便停一阵,便是该换尿布了。”
留在虎帐的这几日,男人一向守着姚芸儿母女,就连一些军政要事,也都是等着妻女睡着后,方才批阅措置。
而女儿每次一哭,都会让他的眉心紧蹙,心疼不已,不等孩子第二道哭腔传出,袁崇武早已将孩子抱了起来,在帐子里一遍遍的走,哄着怀中的稚女。到了厥后,就连周嬷嬷和乳娘都看不下去了,暗里里皆是小声的嘀咕着,哪有如许宠孩子的,这又不是儿子,不过一个丫头电影,王爷也如此宝贝。
姚芸儿听着这话,不知为何,鼻尖竟是一酸,眼眶里更是涨的难受,忍不住就要落下泪珠。
月子里的婴孩很乖,一天十二个时候,倒是有十一个时候都在睡觉,偶尔姚芸儿从睡梦中醒来,总能瞥见袁崇武守在女儿的摇篮前,黑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孩子,那唇角老是挂着几分笑意,看着姚芸儿内心又温又软。
袁崇武哑然,只抱紧了她的身子,道;“如何了?”
将斧头埋于树下,向来是岭南本地的风俗,为的便是能喜得麟儿,生个儿子。
“相公,你真的不介怀吗?”姚芸儿软软的靠着他,内心却毕竟有些不安,对着身后的男人小声的问道。
袁崇武在看清女儿的小脸后,笑意便是止不住的从眉梢眼角间透露了出来,乌黑通俗的眼瞳中,慈爱满溢。
姚芸儿倚在他怀里,微微摇了点头,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歉疚,几分委曲,微小的开口;“相公,对不起,我没给你生个儿子,我们的孩子是个女儿....”
袁崇武听着她轻柔如水的声音说出这句话来,心头便是一软,不由想起畴前在清河村时的那一阵日子,对怀中的女子更是垂怜,只将她揽的更紧,低声道;“你为我生下了小芸儿,我天然欢畅都来不及,又如何会介怀?”
袁崇武的大手托着她的胳膊,好让她不消吃力便能将女儿抱在怀里,他本来正在凝睇着刚出世的女儿,听到姚芸儿的声音,遂是转过眸子,道;“介怀你生的是女儿?”
姚芸儿望着怀中睡得苦涩的女儿,想起他之前那样想要儿子,内心还是不太舒畅,只悄悄的道了句;“那你为何一心盼着我生儿子?”
姚芸儿说不出话,胳膊紧紧的搂着男人的身子,隔了好一会,才呢喃了一句;“相公,我不想你走。”
姚芸儿内心一暖,换了尿布的溪儿果然不闹了,睁着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一时看看父亲,一时看看母亲,憨态可掬的模样,敬爱极了。
袁崇武便是笑了笑,勾去她眼角的泪水,温声道;“火线战事吃紧,我明日必然要归去。等我打过溪水,我就会派人来接你们母女,这些日子,你照顾好本身和孩子,晓得吗?”
此时见姚芸儿问起,男人勾了勾唇,无法道;“那不过是图个彩头,算不得甚么。”
袁崇武并没有在虎帐待太久,火线战事危急,他不得不尽快回到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