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的话季卿倒是信的,他这个王妃还不至于笨拙到如此境地,只是魏王府暗里干与中山王府的事叫他满心不悦,他嘴角略勾,声音中透着冷意:“想来是岳父说提的字未能让贤人体味,依本王来看应是花重锦官城的锦字才对。”
贺兰春底气实足,她手上握着大笔的银钱,季卿便是对她不喜,也不会冷酷于她,自是有恃无恐,半步也不肯相让。
魏氏绝想不到这件事上魏王府会插了一脚,看着坐在她劈面,面庞冷肃的夫君,她微微垂下了眸子,轻声解释道:“王爷,这事我当真是不知情,我连您要为九娘子请封一事都一无所知,怎会让父王在暗里动如许的手脚。”
徐妈妈细品贺兰春的话便揣摩出了几分味道,说道:“娘子的意义是中山王府有人作怪?”
贺兰春弯了下唇角:“有与没有可不是他一张嘴能说的清楚的,且瞧着季卿是不是这般想吧!我瞧着他但是一个多疑的性子,只怕恭帝浑身张了嘴也说不清这件事了。”说道这,贺兰春暴露称心的笑来,她此人气性大,心眼小,别人打了她的脸她需求双倍还归去才气出了这口气。
贺兰春出嫁前恭帝迫于中山王府的压力赏下了封号,只是因秦家与贺兰家当年的纠葛,恭帝心中实难咽下这口恶气,又顾忌中山王的设法,不敢直接驳了他的折子,只得在封号上动了手脚,犒赏其一个“谨”字,却也足以让贺兰春恶心的几天吃不下饭。
“王妃?”徐嬷嬷一怔,不知这话从何提及。
恭帝当然并无警告季卿之意,他虽有此心却无此胆,他深知现在他这把龙椅做的并不平稳,需三王鼎立以维系均衡之道,只是他到底年幼,手腕尚显青涩,他只知魏王是季卿的岳丈,他顺着魏王的意义赏下封号明面来看是打了贺兰家的脸,却忘了贺兰春顿时便是季卿的侧妃,此举一样也是打了季卿的脸,让他怎能不恼。
“娘子为如许的事生恼不值当。”贺兰春的乳母徐妈妈温言软语的劝道,慈爱之色几近要溢出眼底,她抬手召了小丫环过来,接了她手上的燕窝粥,笑着与贺兰春道:“我的好娘子,从速用些饭菜吧!你这般可不是让妈妈心疼死了。”
徐妈妈如许的内宅妇人都曾听过中山王的煞名,当即笑道:“那位怕是没有这个胆量的。”
魏王的这份心机在他得知季卿与贺兰氏联婚后达到了鼎盛,特别是他为贺兰春请封一事,更是叫他深感不悦,在他看来季卿这清楚是不讲魏王府放在眼中才会如此行事,叫贺兰氏与他的女儿比肩,现在季卿尚需他搀扶已敢如此行事,若叫他失势,将来魏王府只怕难有安身之地,这般想着,魏王便表示了恭帝在封号上动了手脚,而此举正与恭帝不谋而合。
徐嬷嬷道:“老王爷也是为了您好,王爷不声不响为贺兰氏弄了个封号,且不是有与您并肩之意,老王爷晓得这桩事怎能袖手旁观。”
季卿走后,魏氏不觉松了一口,继而心头起火,也不知是因为季卿为贺兰春请封一事她毫不知情,还是气魏王府自作主张,她召了苏妈妈来,叮咛她道:“当即派人回京,转告父王中山王府的事不到万不得已毫不成擅自插手。”她想了想,又怕她父王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便修书一封让人带了归去。
魏氏闻言便拥戴道:“我也觉得应是这个锦字才是,听闻九娘子仙颜绝伦,这个字倒是极配她的。”
魏王对此倒是甚为对劲,在他看来这个“谨”字可谓是有双关之意,一来是为女儿出了一口气,叫那贺兰氏莫要恃宠而骄,二来也是给季卿一个警告,让他明白这天下还不是他季卿的囊中之物,莫要放肆不成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