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叶跪直了身子。
等瞧不见人,桃叶坐在榻上,打量着内里的安排。
就着跪坐的姿式解下上衣,用食指挖了药膏子,在手心揉化了,才往背后擦去,靠下的那些处所还好,靠上的那些倒是难以够上,一个不谨慎按压到最重的那道淤痕,桃叶不由地嘤咛一声,再一行动,痛呼声又连连响起。
他那大哥对外一向是一副暖和良善的模样,对府里犯了错的下人也是温言以对,阖府高低没有不夸奖的。
那天本是有几个丫环一起畴昔的,但最后那些丫环躲懒,只剩了她一个,她刚将落叶放在箩筐里,搬到院子外,筹办去打水擦拭主屋的家具,未推测刚转入后边,就听得一声凄厉的猫叫,吓得从速止了步,循名誉去时,却看到了那一幕。
“躺下!”
桃叶并不在乎,将手中的瓶子翻开,闻到一股极好闻的气味,一点也不像府中下人们常用的那些气味刺鼻的伤药。
桃叶系好衣服,就要下榻去门外打水,但一只脚刚够着绣鞋,就被俄然转回身的容玖揽住了:“不准出去,在这里好生待着!”
“真是娇气!”
榻上的桃叶则是灵巧服从,头枕在交叠的手上。
“五少爷?”
“奴婢去打水给您洗手!”
容玖看了眼榻上的人,回身往多宝格前面走去。
“到午膳时分再去开门!”
等被悄悄放到榻上时,桃叶松了一口气,她背上都是青紫淤痕,若被扔下来,不得疼死她。
是以,这书房里的东西,件件都是令媛难求,那些文房四宝桃叶不知此中代价,但这身下的暖玉席,她听夫人随口提过,这破钞够全部国公府的下人一年的月银了。
容玖俯下身,将人从地上拽起,正要扔到榻上,劲腰被软软地搂住:“五少爷轻些,奴婢疼!”
容玖刚把方才拿出的匕首放回匣子,就见到榻上的小丫环一只手撑着伏在榻上,一只手颤个不断在身后摸索,时不时还收回娇呼,这声音该死的熟谙。
桃叶则是翻了个身趴着,这榻上的暖玉席固然宝贵,但硬邦邦的,硌得她后背生疼。
容玖似是被这副梨花带雨的不幸模样打动,弯身将地上的人扶起。
“忍着……”
“本来如此!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