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笙不会真的觉得,那有小孩手臂大小的铁锁会真的一拽就开,别再拽不开,倒引来永宁侯府的府卫,可就费事了。
也不对,谁又能说,她们主仆俩待会儿要做的事,就不是件大事呢?
郑妈妈却看出点儿端倪,对青葙使了个眼色,道:“先照蜜斯的叮咛做。”
“蜜斯,青葙,你们千万谨慎。”郑妈妈将二人送到玉笙居院门口,不放心肠叮嘱道。
走了小半个时候,终究赶到了北华街。
年久失修,那后院门的木头早就朽败不堪,悄悄一推,便吱呀一声开了。
与此同时,玉笙居西面下人房的窗根儿底下,仓促闪过两道人影,因着入夜,也看不清楚到底是谁。
安笙给她盯得内心直发毛,只得无法隧道:“待入了夜,你同我出去一趟。”
大宅门里阴私多,见不得光的处所天然也多。
安笙晓得她怕这些,也不勉强,只带着她,再走快了些。
“蜜斯......”青葙见安笙并不焦急,忍不住还想再劝。
青葙闻言面上一喜,笑容刹时绽放,随即又敛去,压抑着喉间的喜气点头应道:“晓得了,蜜斯。”
对,不拘末节......
安笙淡淡地点点头,而后轻笑道:“那我们走吧。”
没过一会儿,全部内院的灯便熄了大半,偌大的内院隐在外院的灯火下,影影幢幢。
安笙没有逗留,带着青葙快步出了院门,往前再走没多远,便是永宁侯府外院的一处偏门。
半晌后,青葙和郑妈妈赶回安笙房里,齐声道:“蜜斯,成了。”
安笙宿世虽只在永宁侯府待了三个年初,却偶然间勘破这府中表里格式,现在倒正便利了她行事。
“嗳,蜜斯。”青葙挺着胸脯应了一声,活像是要跟安笙出去干甚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
这处偏门久无人打理,上头一把铁锁锈迹斑斑,给人一种一扯便能扯断的感受。
安笙凭着宿世影象,很快便找到了胡大信中所说的那条窄巷,然后带着青葙快步进了巷子,直接往窄巷绝顶而去。
她既来了此处,天然就有更好的出门体例。
咳,不过有句话说得好,成大事者,不拘末节。
不然大半夜的,叫她带着蜜斯爬洞出府,不对,是蜜斯带着她,实在有损蜜斯高大光辉的形象啊!
安笙拢了拢头上的帷兜,低声应说:“妈妈放心,你先归去吧,我会赶在约定时候返来的。”
措置好了信纸,青葙就站到安笙身边,眼巴巴地瞧着安笙。
活着已是不易,哪故意机计算这些。
安笙带着青葙走的,恰是永宁侯府最见不得光的一到处所。
哪知刚睡下没多会儿,便闻见一股甜香,丝丝缕缕,甚是好闻。
安笙拍拍她的手,安抚道:“这人间远有比鬼神骇人多的东西,你又没做负苦衷,怕这些东西做甚么。”
当然了,偶然候抱负和实际之间,天然也会有几分差异的。
青葙看了看安笙,又看了看脚边那洞口,冷静叹了口气。
幸亏这院子不算太大,没一会儿,主仆俩便走到了这院子的后门。
酉时末,永宁侯府内院落锁的梆子声传入各房各院。
好吧,她就晓得话本里写的都是哄人的,甚么动不动飞身超出一丈高墙,哪有女儿家工夫那般高深的。
青葙别的不怕,却独怕那牛鬼蛇神,是以从入了这荒废的院子,便紧紧地抓着安笙的手,头也不敢多抬。
青葙又急又气,右手狠捏着信纸,贝齿用力,几乎将下唇咬破。
前面曾说过,永宁侯府宅院系当年太祖天子所赐,因此占地颇大,但现在侯府荣光早已不复当年,以是很多处所便荒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