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要走,云亭得意起家相送。
那男人一身玄色劲装,身量堂堂,一头墨发整齐的束在脑后,面若刀削,目若寒星,令人不敢与其对视。
朋友订交,贵在朴拙。
行至最西侧时,见前面不远处的一座禅院门前站着几名带刀保护。
云亭点点头,悄悄嗯了一声,又看了看那边,便筹算分开。
他满身高低除了腰间的鞶带上打着一枚黑金带扣,再无其他配饰,端的是英姿飒爽、卓尔不群。
克妻的名声一天不能消弭,陆铮只怕都难以再结一门美满的婚事!
陆铮不解的皱了皱眉,“不过一个称呼罢了,文兄如何如此在乎?你畴前倒不像这般拘泥纠结之人?何况去岁你生辰的时候,不是你本身说的,不准我们称呼你的表字,说显不出你虚长一岁的上风么?”
也不对,陆铮身上也是出缺憾的,且还是没法弥补的缺憾,那便是他的婚事......
见两旁皆无旁人,云亭才悄悄松了口气,啧了一声,又狠敲了陆铮一下。
实在可爱可叹......
大不了,豁出去些面子,任那人惩罚便是。
不过云亭主仆明显对此地甚为熟谙,一起走来都非常悠哉顺畅。
不过为了不引发不需求的费事,云亭只将人送到院门口,便愣住了。
想到几位老友,陆铮心中一暖,眼底暴露几分笑意,点头应道:“这几日我都有空,若殿下定好了时候,我定欣然赴约。”
“你这小子!”文韬听他这般答复,心中是又气又好笑,最后实在无法,只能发笑摇了点头。
到底是谁说这小子一身正气,刚正不阿的?
陆铮闻言面色凝了凝,点头道:“传闻被普云大师诊治过,已经有了转机。”
这小子说的话都是本身畴前说的啊!
而这恰好,是他最不肯见到的,他并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影响了彼其间的交谊。
最后一拖再拖,便拖到了本日,将本身拖进了如此两难的地步。
听风点头答道:“是啊,少爷您忘了,本日普云大师云游返来,陆家长房至公子来找大师治病的。”
显而易见,二人应当是极其熟谙的。
“你这小子,都说了叫我云亭兄便是,你如何又忘了!”
思及此,文韬悄悄叹了口气,再没了与陆铮辩论的心机,转而提及了别的事。
“对了,你大哥如何样了?”文韬问。
盘算主张要走,云亭便不再逗留,而是加快脚步转成分开。
只恨那些不明本相的人,跟着人云亦云,胡说八道,败了陆铮的名声,他现在不过十六,家世家世,长相抱负皆为上等,却连一门相称的婚事都定不了!
云亭耳立足看了看,转头问听风,“陆家来人了?”
“文兄。”陆铮见劈面之人是云亭,眸中寒芒褪去,但也只是点头表示了一下,算作回应。
“是,少爷。”听传闻言便点了点头,回身去了客堂方向。
现在说与不说,只怕朋友都会有设法。
谁知刚走没几步,便迎头碰上一年青男人。
弘济寺内院巷子交叉纵横,四通八达,倘若不熟谙门路,又没有寺内和尚引领,多数都要迷路。
为避人耳目,二人走了与安笙她们相反的路途,如此便是在外可巧遇见,也尽管做个不了解的陌生人,并不会有人思疑。
真该让那些人看看,面前这个连一句话的亏都不肯吃的小子,但是他们口中那位完美无缺的少年将军!
他不过是,没能及时在某位老友面前透露实在身份,现在怕乍然被旁人戳破,会影响他与朋友之间的交谊罢了。
可他与那位朋友结识之时,恰是不便道明真身的时候,待垂垂熟谙以后,多次想要开口解释,却都踌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