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近山又笑：“我就是来讲一声，守灵络儿就不必去了，停灵这七日，每晚戌时去烧点纸磕个头就行了，远远还没行过礼，也算不得姨娘，就好生陪着姨娘保胎吧！”
“您的工夫实在短长！”红蛋冲动的眼睛发亮面庞通红。
李嬷嬷一把捂住沈茵想要惊叫的嘴，恐怕惹得黑荆不悦伤了她。
“蜜斯，你去不去哭灵？早上阮妈妈已经来催过两次了，我说你背上伤还没好，不能夙起……”
沈近山出去的时候，一向绷着的脸便绽放了一丝可贵的笑意。
“唉，还是络儿刻薄啊！”沈近山点头，将她揽入怀里，沈萝和远远一看便悄悄退了出去……
话音刚落，阮妈妈肿着眼睛出去一福：“蜜斯该去灵堂了，二房的人都在呢，就你一个没去怕是不太好，老爷也要见怪的！”
“沈荞！你这个混账！我娘是爹爹明媒正娶的，就是正房太太，你作为后代该当去灵前跪着，你不去也得去，今儿绑也要绑了你去！”
刘锦州拿腔拿调的说：“老爷说了，让三蜜斯去守灵！省的往来宾客看着不像样！”
她就势转了一圈，只听的撕拉拉几声，一件孝衣转眼就被她徒手撕成了布条！
松香跑出去几次欲言又止。
俄然听得院门外人声吵杂，转眼便见穿带孝服的李嬷嬷和沈茵，身后带着内院管家和几个管事媳妇十几人快步走出去，带来一股香烛纸钱的火燎气。
黑荆抱着胸坐在廊下的竹椅上闭目养神，红蛋像松鼠一跳一跳靠近他，在离他一米远处蹲下道：“黑大哥！黑大哥！”
沈近山眨了眨眼压掉泪意：“说了不必，灵前有封氏、茵儿和朝哥儿呢，用不着你，省的冲撞了，一想到当时我曾疑你操纵孩子来攀诬她……唉，若不是刘氏说出陈年旧案来，我还不信赖她的手腕竟这般狠！”
唐驱逐过松果递过来的青盐自顾自刷着牙，等漱口后才说：“我想笑都来不及呢！哭灵？我哭得出来吗？”
远远叽咕道：“大师不是都换了素服的，老爷干吗只说我呀？”
黑荆看了看围过来的几人，渐渐从腰上解下玄色的九节软鞭，几人里没人看出这东西的短长，只道是平常的兵器。
钱络儿取出帕子擦眼睛：“如许如何行，我又没到快生的时候，就算老爷体恤，一日三次烧纸还是要去的！”
三个女人向他施礼，他先扶钱姨娘，用眼角的余光瞟了远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