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章接得过来，低头一看，却毫无防备地被一行字映入了视线。
顾延章闻言，不由得叹了口气。
全文就到此为止了，这两天还会有一个跋文，但只是解释一些题目，聊几句闲话。
顾简思八岁的时候，自发堕入了人生最艰巨的决定当中。
季清菱点了点头，叹道：“还没来得及说甚么呢，已经本身难过得不可，倒不忍心再做指责了――他说想同你筹议，能不能不给杜三哥说这事，趁着另有两个月工夫，定会本身把杜征带出一次‘上等’。”
杜家有一儿两女，长女自小就聪明，诗文皆通，儿子杜征不过是中等资质，虽说一贯勤恳，可成果总不尽如人意。又兼有柳家那很多后辈烘托，更有顾简思在旁，更显得他驽钝。
本来杜征、顾简思这一回李代桃僵耍得非常顺利，已是得了上等，谁猜想那先生看门生功课实在做得好，万分欣喜，特地拿去同主家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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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说，一面用袖子把眼泪一擦，偷偷觑了父亲一下，犹踌躇豫地把身材往前倾，双手抱着顾延章的背，侧过甚红着脸道：“爹爹，对不起！今后我再不做如许的错事了！”
一大早的，顾延章非常吃惊，等听他说了后果结果，面色也严厉起来，问道：“你为甚么要给杜征做功课？”
语毕，他转过身子，头也不回，蹬蹬蹬地跑了出去。
顾延章摸了摸儿子的头，道：“既是向来没有得过上等，那他听得你杜伯父说要上等的时候，为甚么要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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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问道：“五哥，你早间同他说了甚么？”
顾简思低头道：“多是中等，只得过一回中上……”
顾延章见得儿子如此，心已是软了大半，只是晓得小儿的事情，本身不能全然插手，便道：“杜征畴前功课，多是甚么等次？”
当天下午顾延章回得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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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他这一句话，顾简思的眼圈都要红了，道：“我不肯去同娘亲说，昨日她还夸我了……等晓得我做如许错的事，不晓得有多绝望……”
杜檀之百忙当中，见得儿子有了进益，天然欢畅，趁着岳父过寿期近，将杜征的功课同其他贺礼一齐送回了京。
特别杜征当真是有些憨，誊写时也不晓得动脑，顾简思援引典故，是以中有好几到处统统“延”、“章”二字，为避父讳，用了谐音字，还特地提示过，他竟是还能改得漏了两处。
顾简思乃是大柳先生亲身启的蒙，哪怕顾延章外任仕进的时候，也会每月将儿子的文章送去柳府给柳伯山批阅，是以那曾外孙的功课固然已经改头换面，他还是一眼看出了此中蹊跷。
杜檀之本身科举出身，读书天然是好的，全然不明白为甚么一看便知，多读几遍就能记着的东西，儿子竟会听了很多遍解释，又背了半日，还是一知半解，背得磕磕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