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芷、英茵、小芝三人皆死于你手,莫非就因为她们并非是你的女儿,她们便该死?你便半点悔意都没有么?莫非你女儿的命是命,旁人女儿的命便不是命么!”
就像是之前她亲眼目睹亲耳所闻姚氏明知儿子曾品恰是杀人凶手,却还是各式包庇之际,她心中刹时某处被震惊,极是悲忿没法沉着,继而节制不住自已几乎冲出去打草惊蛇的时候一样,也是这般毫不粉饰地冲动气愤。
阴十七渐渐走近展颜,见他似是堕入某种深思,又似是堕入某种回想,因而她只看了展颜一眼,便对后到的花自来道:
姜珞终将在床榻前停了下来,僵着声音道:
这个名字他如何会忘,如何能忘?!
花自来等人自菜园走出,展颜与阴十七便想迎向花自来,不过花自来比两人行动要快,两人还未行动,花自来已快步走向两人,两人干脆也就没动,站在原地等着花自来走近好说话。
姜珞现在已如同哑了般再说不出半个字来,连心中那两声“天儿”与“小念珑”也被梗在喉中,如何也唤不出来。
念珑?
姜景天与姜念珑没有跟出来,赵掌柜则跟在被两个衙役一左一右押着的姜珞身后,因着小板屋表里足有六个衙役先前被姜珞迷昏了,以是花自来带上后山的衙役除了押制着姜珞,与两个一同半搀半拖着昏倒中的玄法的衙役以外,另有几个被花自来派去照顾那六个衙役了,余下多名衙役则跟着花自来等人一同走出菜园。
毕竟是姜念珑最信赖最敬爱的哥哥,连神智被吓得微乱之际还喊着“哥哥救我”的哥哥,姜念珑并没有架空姜景天的靠近,而是顺服地让他为她披上外袍,并投入他的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展颜说得冲动,几近是口沫横飞,俊美的面庞更是横眉竖目,眼里仿若含着一把利刃,倘若姜珞敢点下头或说个“是”字,他必将姜珞杀个死无全尸。
而姜念珑早已失了些许神智,除了认得姜景天是她的哥哥以外,她认不得任何人,更是除了惶恐以外,她只晓得要紧紧地抱住姜景天这独一的浮木。
阴十七上前一把推开姜珞,姜珞刹时不受节制地往一侧倒去,似是没有防备,也似是统统早无所谓,姜珞被推得侧倒在地。
即元去告诉了花自来,花自来带着众衙役赶到后山菜园小板屋时,便是看到姜珞跌坐在地、赵掌柜蹲于姜珞身侧、姜念珑满面怕惧地绻缩在床角、阴十七瞋目瞪着沉默中自责的姜珞、展颜亦是冷如冰霜般驻立于姜珞面前的一幕,而在几人外则另有被阴十七打昏畴昔的玄法,及两个被姜珞用迷]香迷昏的衙役。
玄法会死么?
姜念珑那一声声哭着喊的“哥哥”,与姜景天那紧紧抱着姜念珑时候回应的那句“哥哥在”,皆似是一道道催命符般钻入姜珞的耳里,更像是一把把致命的利刃插在姜珞的心上。
这声惊叫是赵掌柜喊出来的。
“心?当年这牲口奸]杀我mm之时,差爷为甚么不去问问他有没故意!”
姜珞瞥了床榻上的姜念珑一眼,嘲笑道:
阔别生离十数载,再见却未料竟是这般景象。
“无辜?莫非我mm珑儿便不无辜了么!”
“花大哥,这里便交由你来措置,我先与展大哥到屋外去。”
阴十七心中迷惑,对此却未再多想,姜珞与玄法这两个超越了二十年的杀人凶手还在她的面前,展颜身上即便有再多的奥妙令她迷惑,也得比及结结案子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