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早朝返来,延湄方才洗漱结束,另有一点儿含混,见了他眨巴眨巴眼,软趴趴地说:“返来啦。”
延湄全不知情,一眼瞥见傅夫人就在门口,登喜大喜道:“阿娘!”
延湄掩着嘴乐,拉他到外间用膳。
“那是天然”,延湄探出个脑袋,问:“我厉不短长?”
萧澜晓得她用心撒娇,忍着笑,把笔放下,蹲身背她,延湄要在书架上拿本书,萧澜背她畴昔,延湄拿完书亲了亲他的耳朵,萧澜脸红,背着她小步跑起来,延湄见他渐渐连耳朵也红了,感觉好玩儿,伸手去捻捏,萧澜有些日子没碰她,有点儿受不了,要把她放下来,延湄抱着脖子不放手,把他耳朵捏成个三瓣状,正嬉闹间,耿娘子忙在隔门外咳了咳,禀道:“皇上,娘娘,定国公府的老夫人到了。”
萧澜这三个月也没停,虞沈两家牵系太广,除了族中之人,另有颇多的弟子,新旧瓜代,太多的事情要摒挡,傅长启亦进了户部,这阵子都跟着萧澜忙得昏天公开。
“饿”,萧澜蹭蹭她的脸,说:“饿得不成了。”
早膳过后萧澜也没走,延湄迷惑道:“不是要见人?”
她张了张嘴,半晌,生硬地挤出两个字:“阿,阿湄。”
延湄回身看萧澜,萧澜抿抿唇,一向手还虚捏着耳朵,傅夫人要施礼,萧澜道:“母切身子未好全,不必多礼。”
“得皇上和皇后为其茹素”,萧澜说:“任谁也不亏了。”
萧澜被她咬得腿一软,脸更红了,侧身喘了两口气才直起腰,延湄已跑到傅夫人跟前,细心地扶住她,乐道:“阿娘来了!”
萧澜嗯了声,却走到偏殿的书房里提笔练字,写了半个时候,他叫延湄:“过来。”
延湄掩唇打个呵欠,倚到他肩膀上,说:“睡过了,你饿不饿?”
延湄刚听萧澜说了一遍,此时又听傅夫人说,不由乐起来,傅夫人渐渐瞟一眼,冲她招手,延湄凑过来,傅夫人附耳说:“别,欺,欺负,皇上,他,他是,皇上,了。”
延湄还差短襦的衿带没系,耿娘子见萧澜走过来,便冷静地把系了一半儿的扣子抽开,退到了外间。
傅夫人感觉不一样,有点焦急,但又说不出来,与她挨着坐了一会儿,伸手摸了摸延湄的肚子,延湄没太明白,傅夫人努着劲儿迸字说:“孩、孩子?”
早间有薏米粥和炉饼,配的几样酱菜是唐氏做好了,专让傅长风送到宫里来的,延湄吃着亲热,多用了一碗粥。
傅夫人眼睛红了,手迟缓放到她头上,一下下抚摩,她心头有千言万语,现在又感觉不必说了,延湄是她的女儿,能懂的。
延湄点点头,闵馨每日给她存候然脉的,瞧过了,还瞧甚么?
萧澜弹她个脑嘣儿,说:“要不是一会儿要见人,看我如何清算你。”
萧澜不为所动,延湄痒的不可,只能哈哈哈用胳膊夹住他的手,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下,萧澜这才罢了,在她腰上捏捏,说:“瘦了。”
耿娘子和桃叶正服侍她穿外衫,见萧澜已下朝返来,忙道:“皇上,小厨房里已经备好了,随时都能传膳。”
傅夫人却感觉不稳妥,想了半天,说:“闵太,医,瞧!”
傅夫人:“……”她说话还很倒霉索,急了更说不出来,只得渐渐弯腿筹办施礼,延湄这才想起自个儿还扒在萧澜身上,一手挡着,偷偷在萧澜耳朵根儿上咬了下,说:“澜哥哥!你最好!”
炊事内里天然都有荤食,但延湄没动,萧澜这三个月也就跟着她茹素。
延湄眨了眨眼睛,自个儿也往肚子上摸一摸,问:“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