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启笑眯眯说:“还带些马具一类的小玩意儿。”
耿娘子瞧不懂了,趁着延湄出去的工夫从速对萧澜道:“侯爷,昨儿夜里您发高热,夫人急的光着脚,外套都没顾上穿就跑出去要拿酒,返来又自个儿给您擦身子,一宿都没睡好觉。”
香珠豆,芋头煨白菜,茭白炒肉,虾油豆腐,虽不比厨娘备做的大菜,但贵在他爱吃,贵在是延湄亲身下厨做的。
傅长启嘿嘿笑着没说话,他是个走南过北的贩子,最晓得互利的事理,虽与萧澜沾着亲,但他不爱白受人好处。
他对自个儿的身子还是稀有的,预算不差,公然喝了三天药就规复如常。
傅长启吃得挺满足,不枉他大老远跑过来,萧澜也算跟着沾了光,最后桌上的唐鸡、油灼肉、烧鹅等都没如何动,反是延湄做的这几道家常菜被吃了个光。
话是这么说,实则是反着问。
可见阿娘虽没能来,但一向没闲着,恐怕延湄思乡熬不住。
萧澜用心等她返来才吃,延湄直勾勾地看着,嘴里还给本身找话说:“我叫耿娘子和桃花去二哥那边服侍。”
一片桃干被萧澜吃了好半晌,延湄的眼睛便跟着他的嘴唇转,萧澜忍不住点点她手背,说:“总瞧着我做甚么?”
傅长启还是那副万事稳定的模样,“跑货的路都不好走,但俗话说繁华险中求,咱尽人事,路上真有个甚么的,那也是命。”
可延湄不说话他也不大晓得如何开口。
萧澜道:“二哥想说甚么?”
延湄硬生生刹住脚步,一双眼睛看着傅长启,没发作声儿来。
“都好”,傅长启道:“阿娘本是想来,何如她坐不了船,这一起也是远,只得留在家中。年老迈嫂,另有元儿也都好,来时叫我悄悄看你有没有欺负了侯爷。”
萧澜笑着看看延湄,眼神带点儿嘲弄。
当时延湄正在看军中工匠递上来的床弩图,另有一辆刀车想问她能不能改得更短长些,因着到侯府来常常得先到常叙那边领一道手令,到这时萧澜又在一旁坐阵,工匠来了三回,三回都提心吊胆。
傅长启道:“侯爷莫怪我话直,受这么多好,您得叫我回点儿甚么,或是我给侯爷算干股?”
萧澜等了一会儿,看她还没声儿,不由想去拨弄绳索,一抬手才想起来绳索已经没了。
等二人出了堂厅,傅长启回到客院在啧了声,心说我如何像是把自个儿给卖了?
延湄自带人归去拾掇,萧澜与傅长启坐在厅里说话。
延湄看看碧桃干,再看看他,难住了。
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阿谁,延湄听话得出奇,让做甚么做甚么,乖的不得了。
傅长启与傅长风分歧,打小就总爱逗她,延湄幼时被他戏弄过两回,固然明白他只是闹着玩,但日子久了,总觉分不清他话里的真假。
延湄上前几步,略微别扭地说:“二哥来了。”
半晌,延湄躺下来,斜眼瞪他一下,萧澜理亏,便就此寻个台阶下,伸手在她指头上握一下,说:“方才逗你呢,睡吧。”
萧澜默一默便转了话题:“二哥好轻易来一回,多待些日子。”
天子心中到底哀不哀思旁人无从得知,不过他阿谁年纪,骑上大半日马也是够消受的。
萧澜也没问旁的,只道:“宸妃薨逝,皇上可还好?”
桃叶也看不懂那些东西,延湄手里拿了把尺子,量来量去,快到中午了也没有要用饭的意义,她只得去备茶点,去到半路便兴冲冲返返来,“夫人,家里的舅老爷来啦!”
看,在这等着呢吧,傅长启问:“甚东西,侯爷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