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转头看他一眼,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那又如何?”常叙一只脚蹬在墙垛上,“我在此地已守了十二年不足,每个太守走后都是一屁股烂账,濮阳没油水,不知哪个不利蛋又被指派过来。”
耿娘子笑道:“夫人,得用上了,虽老话说春要捂秋要冻,但颍川不比金陵。再者说,人的脚凉不得,暖着好。”
他有些不知该说甚么好。
他这话刚说完,见延湄眼睛眨了眨,随即就感到一只热热的小脚覆在了本身的脚背上。
耿娘子道:“嗐,原还记取金陵的十月呢,哪成想颍川到了这时节,一早一晚的这般寒凉,山脚下更不必说了,应叫你们把汤婆子也带上两个,等走了我才想起来,你去灌两个吧,这气候用不了多少日子就得烧炭了。”
他脑袋里信马由缰,寻不见个安设处,忽觉脚底一热,垂眼去瞧,见延湄已不知甚么时候巴着被子缩到了他肩膀下,只留一双弯起来的眼睛看着他。
延湄自是不想与旁人多说的,乖觉地嗯一声,萧澜说:“闭眼。”
延湄黑亮的眼睛从他的脸上缓缓往下看,最后盯在他的喉结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