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伊邪一并走到老天子和六皇子面前,伊邪抬手给了六皇子一鞭,将他抽得滚到一旁,一脚踩在天子的肩膀上,手里来回玩儿着一把薄薄的匕首,说:“看看,你们汉人的天子都吃得肥头大脸,成了草包!骑不动马,更拿不动刀,如何跟我们匈奴人比!”
延湄回身便逃,但是藏狗只扑了几步便摇摇摆晃停下,瘫在了地上。
秦宛挑起一边颀长的眉峰,缓缓嘲笑了下。
匈奴兵当即呼了声哨。
前几日开得恰好的桂花,仿佛在一夜之间落尽,花香残断,全变成呛人的血腥气和硝火味。
闵蘅抬袖子挡住了延湄的眼睛,衣袖却在发颤。
他这一磕,四周皆静,半晌,上面传来压抑的抽泣声。
最上头坐着的,是匈奴的三王子伊邪,粗眉深目,颧骨矗立,上唇一层冷硬胡茬,他说的一口流利汉话,正在长官上放声而笑。
前面的六皇子萧旻一下就瘫了,裤子湿了一片,边哭边喊:“父皇!父皇救我!我的腿断了,跑不了!”又不断地冲着上边叩首:“三王子饶命!您饶命啊!宸妃娘娘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条贱命吧!”
伊邪兴头正高,一手揽着她,让人把皇上和六皇子同时带畴昔。
幸运。
延湄也并不比他好哪去。
他们把人牵到狗笼跟前,一次两个,藏狗身上也拴了链子,恰比如人脖子上的短一点儿,你若跑得比它快,死力将狗链撑到绝顶,也许能幸免一难,不然,便要被藏狗撕了。
到了笼子边,藏狗巨大的脑袋一抖,像是已经明白又来了新猎物,两眼收回了恶光。
延湄在笼子上狠撞了下,“咚”一下直接摔在地上。
几近就在光火之间,她朝闵蘅的方向猛地冲了畴昔,同时手上闪了下光,两手悍然往下一刺!
另一个正极力往前窜,他脖子上的狗链已一下绷紧,这申明他顿时就安然了!最后往前狠一冲,狗链已经卡得让上不来气,正觉得逃了一劫,却没想到最后一下冲得太猛,直接又往回弹了几步,就这一个刹时的工夫,藏狗已经朝他窜来,一跃咬住他的胳膊,甩头,生生将一只胳膊扯了下来。
延湄没有躲开,也没有闭眼,只盯着那一片袖子不出声。
秦宛终究站了起来。
伊邪却肆意大笑,靴底在天子脸上碾了一圈,临时绕了他和六皇子的性命。
藏狗霍然跃起!便直朝延湄冲来!
没多久,已是一地残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