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湄摁着被角鼓嘴,感觉他说得对付,萧澜便换了体例,搓一搓胳膊,说:“冷。”
萧澜中午也没回主院,便在萧真这里一并用饭,午间咂了两口酒,萧真这两日牙酸的饭也吃不动,酒更喝不着,这时候虽只要一小盅,的确想哭。
萧真渐渐吃完了一整头,辣的眼泪都出来了,神清气爽,抬抬下巴:“说,要我做甚么?”
延湄转头看他一眼,鼻子凑前嗅了嗅,说:“酒?”
“闷葫芦内心稀有”,萧澜顺着他的调侃,道:“恩典我都记在内心。”
延湄要来抢,又指指火盆,说:“两张,烧了。”
“嗯,中午饮了一盅”,萧澜答道,说完把纸从她手底下抽出来,再看一眼,脸由红转黑,屋里没人,连耿娘子都被打发到门口,看来延湄也是晓得不能给旁人看的,但是……萧澜看着本身腿间的一个小斑点儿,脸上的确不知是甚么神采,――就、这、么、大、点儿?!
第二日存候时他便与霍氏说了一声,要带着延湄一并进京,霍氏竟也没反对,只担忧道:“她的伤全好了么?这一起不比平常,身子可吃得消?”
萧澜也不说话,坐在中间看着。
这话说的有些放肆,萧真怪笑一声,后仰着身子看他:“幼时我倒没瞧出来你是个狠的,那会儿像个闷葫芦。”
“那便去吧”,霍氏道:“不然她与我等在这里,也得日日提心吊胆地惦记,那滋味不好受,干脆跟了你去。母亲便是这身子不争气,只待稍好些,错过两、三日,也在你们背面跟着。”
延湄手公然松了松,萧澜顺势钻出来,去呵她的痒,延湄气哼哼的,萧澜把人抱在怀里,心想就带着她一块儿去罢,万一有个甚么又如何,到底两人在一处,总好过像董青萝普通。
萧真叫喊:“谁要蒜头,要茶叶!”
延湄惯画器物图,比例精准,线条简朴,画起小人儿来就显得格外……有特性,萧澜看两眼认出个子高的应当是本身,个子矮些的是延湄,但是再一细看顿时脸上发热,――这画画画的是……昨晚?!
“别性命无虞,你大可放心”,萧澜道:“只是年纪大了,坐不稳那张椅子。”
外头下人拿了蒜头过来,萧真捏捏鼻子,但也没有旁的,只好剥皮嚼在嘴里,一瓣一瓣的,辣的他直咧嘴。
两人相看一眼,萧真又无法地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