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过炭火,殿内更加和缓,萧澜看一眼床榻,延湄呼吸绵长,涓滴没有要醒的意义,他翘着嘴角笑起来,半天赋持续看折子。
桃叶应一声,忙轻手重脚地去了,萧澜又回身叮咛花生,“去将重云殿里的折子搬过来。”
“难受”,延湄说:“酸。不想睡。”
萧澜微一怔,顿时蹙了眉头,寒声道:“臣妾?你们是谁的臣妾?”
桃叶估摸她才睡实,怪心疼,便冲耿娘子点点下巴,让她看延湄脖颈上的红痕,心说皇上也太狠了!耿娘子帮着往上拉了拉锦被,拽着她往外走,萧澜副本身抱了摞折子过来,耿娘子忙要接,萧澜不消,表示她们在外头就成。
帝辇进了宫城,绕过武英殿,换了肩舆,他们先往昭明宫去给霍氏存候。
每日这个时候延湄夙起了,但今儿实在是太累太困,睁不开眼,只能躲着他的手撒娇似的哼唧,萧澜半边身子压上去,在她已尽是红痕的肩膀上悄悄亲吻,延湄被弄得痒了,烦乱地挥手,萧澜闷笑,低声问她:“饿不饿?起来吃点儿东西再睡?”
萧澜只得先放了她,让耿娘子和桃叶服侍着洗漱换衣,延湄昨晚有点儿醉,没留意这殿中,这时起来看一圈才感觉眼熟,想了想说:“侯府?结婚?”
他掩唇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觑着延湄,延湄先没动静,厥后总算转过甚来看他,说:“喝水。”
延湄天然地靠到他身上,缩着脖子躲,萧澜昨晚晓得她的耳朵敏感,便使坏地勾弄,延湄倒在他怀里,忙喊:“好澜哥哥了,好澜哥哥了!”
他牵着延湄一并进了宫门,到外头天井时见候着两个挺眼熟的女子,都系着氅衣,恭恭敬敬地站着,似是来存候的。
他拿折子挡住脸,悄悄呼了口气,然后把这些又扔开,起家走到延湄的矮榻旁,从前面把她抱住,吮她的耳垂,说:“医书这么都雅?”
延湄拍他的手,外头闻声说话声,耿娘子便问:“皇上,娘娘起么?”
延湄摇点头,说:“没有。”
萧澜亲亲蹭蹭一会儿到底把她给逗弄醒了,延湄展开眼睛缓了缓神,才恍忽想起昨夜的事,她把被子拽高些,只暴露一双眼睛,不说话,直勾勾地盯着萧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