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得万氏憋不住笑了:“但是呢,也不知他那性子随了谁!”
“你傻啊?都早晨了,哪儿来的太阳?”
都走到灶房门口了,冷不丁轻飘飘道:“那你干脆就顺道儿把连翘和丁香从城里接返来吧,两个女孩儿,老是伶仃在城里来往,到底让人不放心。”
万氏立即打了个唉声:“我晓得,那孩子逞强,内心发狠哩,可……人都是肉做的,连吃两回板子,哪儿能没感受?他也是怕我担忧,在我跟前儿只说不疼,也不肯跟着我去瞧郎中,但……”
万氏少不得又包含忧愁地抱怨了两句,思忖着道:“要不……明日吃夜饭的时候,你领着叶郎中来,合适不?唉,策儿一整日都得在外头跑,恐怕也只要当时,能有点时候了。”
他二人的声音很低,但是,也是因为屋子里过分温馨的原因,那说话声仍旧传进了叶连翘的耳朵里。
叶连翘忙在旁补了一句:“您不在家这一年多,卫策哥帮了我们很多。明天您如果情愿去给他瞧瞧伤势,不管他是说话不好听,还是给您撂脸子,您都只当作没闻声、没瞥见就行——他那人道子有些古怪,实在……应当没坏心。”
秦氏立在桌边将盘子碗哗啦哗啦摞在一块儿,满面淡然对叶谦道:“既如此,明**便去一趟?”
叶谦微微欠身,接过她递来的茶碗。
“卫大嫂也莫要过分忧心。”
这么说,那黑面神给打得屁屁着花了?噫,本来他也有明天?
“哪儿能利落?咬牙强撑罢了!”
话音刚落,便要抬腿从堂屋里出去。
冷不丁,院门一响,四小我不约而同地住了口,万氏也拎着锅铲慌慌地奔了出来。
秦氏应了一声,没有多说,抱着碗筷就往灶房去。
她转头,朝坐在远处的叶连翘瞟了一眼,就将喉咙压得低了些:“每天换下来的衣裳,都是血点子,可见他那伤是一点儿没好哇……我就这么一个儿子,真怕给他打出甚么弊端来!”
叶连翘冲他半真半假地翻个白眼:“再说,我这叫一码归一码,对事不对人,我这么明事理的妹子,你打着灯笼都难找!”
只是那笑容如何看如何别扭,反倒比冷着一张脸的模样更让人感觉不安闲。
小丁香靠在叶谦怀里撒娇,软软糯糯地同他唠叨这一日在松年堂的见闻,叶连翘与叶冬葵坐在桌边闲谈,说些家常话,垂垂地,灶房里香味飘散出来。
“二丫头都开口了,我怎会不承诺?”
话才刚说完,叶冬葵便一脸震惊地望向她:“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嘿,你竟然也会帮卫策哥说好话?你不是一贯跟他不对于吗?”
“行。”
“是,我晓得你最讲理。”叶冬葵嘴角便是一弯。
叶谦笑着点头:“这两日我给包里正他娘扎针治老寒腿,也听包里正提了两句,说是这命案在清南县闹得满城风雨,县太爷大怒,责令部下人要尽快将凶手缉捕归案,想来卫策那小子,必将得带着伤城里城外埠驰驱,老如许,可一点好处都没有。孩子们的朋友,我去给瞧瞧,本来就是该当的。”
叶连翘抿唇笑道:“眼下这辰光,我也差未几该回家了,过会子一见着我爹,顿时就把事情跟他说,猜想他那边该当没甚么题目。倒是卫策哥,比来这段日子该是很忙,不知他几时在家?”
“叶叔?您返来了?”
“……是。”老半天,叶冬葵才不情不肯地承诺了一声。
话毕,站起家就进了灶房,堂屋里只剩下了叶家四口人。
“恐怕还得半个时候才气返来呢。”
当晚的饭桌上,叶连翘便将卫策受罚的事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