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出不上一小段,又连续赶上了几个同程太守夫人熟悉的妇人。她们常来不老堂帮衬,与叶连翘也处得熟了,见了面,少不得拉着她闲谈一阵,奉告她那里看灯视野最好,临分开,还与她商定,过两日势需求往她铺子上走动走动。
“不会,有他呢,卫都头一黑脸,谁还敢挤我们?”
“二嫂!”
“还真的比除夕更热烈啊……”
他话没说完,俄然那观景楼上,传来了一阵喧闹喧华之声,有人失声尖叫,整座楼,立时乱了起来。
她可等着去看正月十五的花灯呢,最好的,当然要亲身感受。
“不平安?”
“您一家真不去?”
先是出来巡查的另一班捕快,赶上了卫策,当然要酬酢一番,同他诉抱怨,说这逢年过节,出来钻空子的小蟊贼太多,他们当真半点懒也偷不得;
她勾唇道:“如何不看灯,有事?”
叶连翘这一日,干脆就没去不老堂,晓得他辛苦,不肯打搅,却又恐怕他睡过甚,人在楼下和万氏一起干活儿闲谈,心却牵挂着楼上,时不时地便要去瞧瞧,最后干脆捧着脸守在榻边,只等他醒过来。
他说得鼓起,叶连翘不得不出声打断,浅笑道:“你是蒋家的人?”
叶连翘:“呵呵。”
女人们安闲吃茶谈笑,孩子们在脚边疯跑玩闹,苏二夫人拽住最小的儿子,柔声叮咛他莫要颠仆,冷不丁感觉身边多出小我影来,偏过甚,唇边立即浮出一抹冷酷笑容。
“对,我们不去。”
……
谁要和你一起看灯啊?这满嘴大话的家伙……
没有宵禁,大家皆可纵情玩耍,天刚擦黑,城中便灯火耀目,直到过了子时,仍陆连续续有与卫家相邻而居的老百姓谈笑着返来。叶连翘在自家二楼的房里,能清楚地闻声他们的脚步声和镇静的说话声,忍着没去细心辩白他们说些甚么,被这一阵接一阵的声音搅得心痒,干脆用被子蒙住头。
“弟妹,我这一贯有多忙,你不是不清楚,你不管事,便不晓得这此中的辛苦――再说,我明白你是替焕哥儿担忧,只他又不是你儿子,那里用得着你来管?”
女人仓猝追上去:“你听我说……”
“但是……”
都城来的公子,家道殷实,当然在街边酒楼中包下一间雅间,彼时刚上马车,正由小厮引领着往楼上去。瞥见叶连翘,他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干笑两声:“咦,卫都头和卫夫人,也来看灯?”
万氏听了这话,立即不承诺,连连点头:“那我们不去了吧?连翘有身子呢,万一给碰到挤着……”
“你替我归去感谢你家蜜斯。”
叶连翘只当是不知他仍在千江府,做惊奇状:“咦,如何柴公子你又来了?都城那般远,你竟能跑得这般快?不知那批丸药,送去都城以后统统可还顺利?”
小厮一怔:“可我们蜜斯叮咛了……”
女人顿时张口结舌,憋了半天,方喃喃道:“二嫂,焕哥儿他不会做那种事……”
“大过节的,说这个做甚么?”
“对对!”小厮这才反应过来,一拍头,“您瞧我这脑筋,也不晓得自报家门……”
同蒋觅云家里一样,苏家也早早地就在观景楼定了位置。楼层不如蒋家那般高,却仍旧是个可贵的赏灯好去处。
苏二夫人皱了皱眉,却仍旧是笑着:“弟妹可真会挑时候,可贵出来一趟,本日弟妹该好生乐乐,旁的事,我们回家再说不也一样?”
“你如何这么能睡?我们本日如果占不着好位置,全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