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来,这还是她来到大齐朝以后,头一回照镜子呐……
叶连翘深吸一口气,将镜子接过来,抬起眼皮。
话毕,也不管叶连翘是何反应,忙慌慌将那使女打发了出去,又安排人去煮茶备点心。
薛夫人对劲洋洋地用手肘拱她一下:“你该不会自打受伤以后,就没照过镜子?”
叶连翘蓦地一挑眉。
听人说,这些个有钱的贵夫人要想相聚一场,都得提早好几天就商定,薛夫人如许冷不丁地就上门去请人,合适吗?
薛夫人朝她一瞟,也放软调子,缓缓道:“若还想说那起感激话,你就趁早省了吧。我说过,我家现下固然有钱,但畴前也是穷出身,我大字不识一个,不懂事理,只晓得你帮我处理了那脱发的烦恼,而我也看你扎眼,这些个微末小事,我乐意帮衬,摆布我又没替你出本钱,你如许瞻前顾后做甚么?你们兄妹三个是没娘的孩子,爹爹又长年在外……”
叶连翘当然明白她是美意替本身着想,却免不了有些犹疑。
“不是不是!”薛夫人将脑袋摇得好似拨浪鼓,“我娘哎,你额头上那块疤,当真越来越淡了!哎哟哟,我今儿可算是长了见地,跟你一比,那冼郎中底子就是个庸医啊!”
“胡扯!”
叶连翘也跟着笑了,站起家,分开坐位之前,特地转头又朝那镜子里扫了一眼。
“我家……压根儿就没镜子。”
眉骨上方那块曾经狰狞可怖的疤痕,现在已经淡得几近能够忽视不计,打眼一瞧,额头光亮饱满,得要靠近了细看,才气模糊发明一点浅浅的陈迹。摸上去还略微有点凹凸不平,但不管如何,那困扰她多时的伤痕,真的差未几完整规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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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阿谁十三四岁的小女人,面孔嫩生生,秀眉飞入鬓,睫毛如翅膀般悄悄一动,天然上翘的花瓣唇,弯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
“如何了?”叶连翘下认识摸了摸自个儿的额头,“是哪不对劲儿?”
“怨不得呢,连镜子都没有!”
“您千万别这么说,我那点微末道行,怎能与冼郎中相提并论?何况我也不懂医……这话传出去要笑掉人家大牙的!”
薛夫人翻了个白眼:“这叫打铁趁热!明天请了她们来,一方面是让她们见地见地,另一方面,也算是给她们点长处尝,好让她们将来都成为你的熟客――你既做了这美容的买卖,难不成还想从贫民身上挣钱?我家老爷在买卖场打滚多年,现在也算混出点花样,我虽晓得未几,见的却很多,听我的准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