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忙不迭地迎上前,不敢一来就撕破脸皮,赔着笑,好声好气道:“秦家妹子,还忙着呐?阿谁,我俩有点事想和你……”
冯郎中媳妇和万安庆他娘,心中同时突地跳了一下。
“找连翘?那两位嫂子请稍等。”秦氏半点不迟误,立即转过甚去,冲着房后叫了一声。
“连翘啊。”她两个不约而同地喉咙有点发干,“你该不会是思疑我们吧?你家那花田叫人踩成那样,我们也感觉心疼,但……这事儿跟我们可没半点干系啊!”
“你跟秦姨说啥呢?”
叶连翘听得极当真,不时还点点头,待她俩说完了,先是转头看了看秦氏,道:“姨,你把我做的洗脸药粉拿去送人了?”又懵懵懂懂地挠头道,“会有这等事?不能吧?那药末子我自家也在使,一向感觉很好用――我常日里也不爱抹膏子,家常就用那玩意洗脸,两位婶子瞧,我不是把自个儿的皮肤养得细白白的吗?”
秦氏蹲在地上给灶膛里添柴,火光将她的脸映得通红,垂着眼皮,淡淡隧道:“她两个是甚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亲目睹着我把那包药末子拿出来当着她们的口试了试,又怎会另有思疑?这类奉上门来的便宜,她们必定是要占的,只不过……万家嫂子就不说了,那冯郎中媳妇,家里可也是行医的,保不齐她男人会瞧出端倪来……”
忙?忙个鬼!
“头先儿从老林那边出来,碰上冯郎中了。”
叶连翘回声跑了出来,手上还抓着两颗石子儿,一见她俩,便笑吟吟道:“咦,两位婶子找我有事?”
冯郎中媳妇和万安庆他娘面面相觑,相互对视一眼,挤出个笑容来:“我们晓得你制的东西必定是没题目的……”
这事儿她当然不会奉告叶冬葵,倒不是担忧他会说给叶谦听,而纯粹是惊骇要挨他的训。不过……头一回做这等“好事”,想想内心另有点小冲动呢!
冯郎中媳妇和万安庆他娘那里肯认,将手摆得风车也似,强笑道:“我们就是想着,那药末子是连翘制的,也许当中增加了些甚么药材,是我俩用不得的,以是,就想来跟她探听探听。”
冯郎中媳妇和万安庆媳妇两个站在门外呼喊了一声“秦家妹子”,秦氏便回声走了出来,冲她两人稍稍弯了弯嘴角,算是笑了一下,将湿淋淋的手在围裙上揩了揩。
叶连翘顿了顿,接着又低低道:“对了,临出门之前,我让你抹的那种膏子……”
原封不动,把话又还了归去。
这算是不打自招吗?
小丁香倒是咬牙切齿隧道:“该死!”
事情还真被她给猜中了。
“你说……”万安庆他娘就有点怵了,眸子儿滴溜溜地乱转,“她是不是晓得了那天的事是我们……”
“不是。”叶谦便摇了点头,“只是闲谈两句,话赶着话,说到这儿了罢了。冯家兄弟那小我……心气儿高,他是决计不会找我帮手的。”
“会有这类事?”
傍晚时分,叶连翘回到家,头一件事,便是钻进灶房里,扯着秦氏咭咭哝哝小声说了好久。
叶连翘想想也的确是这么个理儿,忙不迭地应了一声,抬脚退出灶房,劈面就撞上了叶冬葵。
叶冬葵压根儿不答她的话,满面猜疑,朝灶房里张了张:“声音压得那样低,恐怕人闻声似的――该不是有事儿瞒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