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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久蜜斯仍然没有出声,小丫环内心更是难受,却又难言,只能裹紧身上微薄且已经破了很多洞的棉衣,却还是瑟瑟颤栗。
“娘……娘……娘您如何了?我……我给您包扎。爹……我爹呢?”蜜斯说着便要解缆去拿东西来包扎。
说是还要拉着她们几个小丫环去放花灯,便偷偷出了庄,没过一个时候便返来了。
“我不晓得……”
这扇门从内里底子打不开,也完整隔断了与内里的动静。密道里是一片乌黑,有些狭小,静的可骇,她们的呼吸声在密道中声声可闻……
“爹……爹竟然……竟然已经!是孩儿不孝!不该贪玩出庄,不该不听爹娘教诲。未能护住爹爹娘亲,孩儿不孝……”
着黄色衣裳的是个小丫环,名唤――阿蔓。脸圆圆的,在风雨里挨了数日,现在已是面色蜡黄,约莫十一二岁。倒也是看得出个清秀的,只是这脸上却还是冻得通红的。
她终究看到了那小我,他的夫君――颜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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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在这条凌都最繁华的街道上,已是人去无踪。恍忽间,俄然现出两个幼小的身影,在雪中行动阑珊,迟缓行进。
“你听娘说,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但你……要好好活下去,这个房间的书桌后……就有庄中最安然的……逃生密道,构造烦琐,只能……用一次!没有被贼人毁掉,你必然……要走……,要好好活下去!”
披了件略显简朴的素红色长锦衣,衣角是用桃红色的金丝线秀成了朵朵高雅的梅花。看模样,这应当是个大师蜜斯……
蜜斯这身衣裳统统的裁制皆采取墨阳城内最贵的缎子和最好的丝线。
阿蔓也情不自禁哭泣了,自小没爹没娘,是夫人收留了她,给她容身之所,美意照顾至今。
“蜜斯,你说甚么?风雪微大……我听不清。”小丫环又上前凑了凑耳朵。
“但是……但是我如何能弃您于不顾!”
极寒的气候,她们二人这几日皆是风尘仆仆,衣衫褴褛,早已在这冰天雪地里冻到手脚生疮,每一步都痛的深切骨髓,但是世事如此,现在除了忍,别无他法,没有人会来帮忙她们离开窘境。
“嘘,咳……咳……衿儿小点声,他们也许没走。我晓得……你会过来的,就在这等着你……”这一咳又从肺里咳出了血,她们皆不敢动了。
蜜斯的声音在这雪里如有若无被袒护了,可阿蔓还是闻声了。
现在,室内这三人俄然听到有几个脚步声模糊的传过来……
夫人用手用力推开了书厨,公然藏有一个密道,还不容二人思虑便用手把她们俩推动了密道里。
当天,蜜斯内里穿了一件淡粉色的石榴裙,腰间用水黄色软烟罗系成一个高雅的胡蝶结,右手上戴了一个乳红色的玉镯。裙摆用金棕色的丝线绣出了几只翩翩欲飞的胡蝶,栩栩如生。
“没时候了……走吧……走吧…!”
……
她渐渐地倚在他的身边,随之她的头缓缓靠在他的胸膛,秀美的发丝散落在他的衣衿上,口中喃喃:“南有乔木……不成休思……汉有游女……不成求思……”“颜郎……”
他穿戴一件青色镶金边的衣袍,端倪如画,墨玉般的长发肆意飘散,铺在他身周的竹叶上。他悄悄地躺在那,就像熟睡的婴儿。
而庄中的至公子则四周驰驱了大半年,只为寻得最好的铸剑质料,在铸剑房的熔炉里研制了五天五夜,方才铸成一把精彩的短剑赠送蜜斯,只为得蜜斯一笑。
密道外,欧阳缭靠在书厨前面,身子重重地滑了下去,却又拼尽尽力站了起来。看来这药效已颠末端一大半,她的功力规复了三成。但是这重伤已经伤及其命,难以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