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目送着穆筠蕊走了老远,灯光都明灭难见了,穆筠娴才回屋。
灵玉高低打量了穆筠娴道:“女人本日戴如许大的宝石,可贵不让人偏私于你!”
红玉不解,歪着双丫髻问:“找甚么?”
穆筠蕊又道:“今儿来寻过你一次,听丫环说你出去了,又去寻甚么别致玩意了未曾?”
次日凌晨,忽闻啼鸟之声,天井内的梨花也悄悄开了,如云朵般簪在树枝上。
更要命的是,穆筠娴能看得上的人少之又少,京中贵女圈里,真正跟她合得来的,也只要惠嫔何敏丹的mm何敏青。
穆筠蕊道:“五mm的事,我想着还是奉告你一声,免得你挂念。昨儿我归去给她做了些糕点,好说歹说算是把她哄高兴了。”
吹了一首《踏莎行》和一首《渔歌子》,婉转曲毕,层层叠叠的牡丹髻也梳好了。
穆筠娴想了想,道:“二叔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你这般好,他不会叫你低嫁了。”
灵玉从外边出去,笑吟吟道:“老远就听到女人的笛声了,春日虽薄,春讯却先入琼管。”
虽说何夫人是后妻,何家一家子却过的很温馨敦睦,惠嫔被养的聪明沉稳不说,小的这个也朴重活泼,萧洒漂亮,天真烂漫。
穆筠娴轻松挣开堂姐,道:“好好好,再不闹你了。明儿长平侯府,你去么?”
有那天真不知事的小女人辩驳道:“那样素净的牡丹,想必这个时节能簪戴于发上,必定要破钞数金吧!我觉着都雅哩!”言语间带着点南边口音,软软糯糯。
穆筠娴挥退丫环,本身脱手上妆刻画,她一边揽镜画眉,一边问道:“晨起闻声鸟叫了,院里梨花开了?”
多的话穆筠蕊也不肯说了,她起家道:“五丫头的事叫你晓得了我就放心了,天儿不早了,我就先归去了,你且早些安息,别迟误了明儿的端庄事。”
杜氏劈脸把镜子夺去,道:“不消照了,丁点瑕疵都没有。等会儿到长平侯府的时候,记得要装出乖乖的模样,不能甩脸子给人看,晓得不?”
灵玉笑道:“开了,如云似絮,奴婢已经叫丫环去摘了,等你返来了,保准给你满满的一罐子。”
说话之间,便到了廓清坊,没多久就到了长平侯府正门口。
红玉从速倒了热茶给穆筠娴,道:“外边邪风吹的吓人,女人白站那么半天做甚么?”
花厅四周种了两溜杏花,这个时候正开的热烈,若不是另有些寒意,都让人觉得已是暖春时分。
杜氏瞧了她一眼,道:“你如果把孝敬你祖母的态度拿到外人面前来,都城里哪个敢不说你贤淑?”
穆筠娴早被这初春之景勾起了兴趣,听到鸟叫便迫不及待要起床了。
丫环一面服侍着她梳洗,一面给她找了玉笛来。
苏绿梅看了眼小家碧玉的眼熟小娘子,道:“你那里来的?官话都说不清楚,轮获得你插嘴?”
穆筠娴让丫环们去泡茶过来,请了堂姐坐下,问道:“堂姐有何事?”
在荣贵堂里吃过早膳,母女两个又去永寿堂跟老夫人请了安,才一起出门。
穆筠娴撇撇嘴,道:“娘,我用得着装得很乖么?莫非我不乖么?”
穆筠娴点了点红玉的额头,歪头笑道:“你公允我。”
等收了帖子,看到“定国公府”几个字,热忱更胜,亲身将人送进了垂花门,交由一等丫环带到园子里的花厅去。
下了马车,杜氏领着女儿,带着一众丫环入了正门,管事的还未接过帖子,只看两人富丽的打扮,后边跟着的丫环都穿的气度不凡,便已经笑容相迎。
穆筠娴点头应着,笑道:“到底是堂姐聪明,倒是给祖母解了一桩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