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齐不满地嘟哝,“姐,明天夜里吃了白菜炖豆腐,明天又妒忌溜白菜,每天白菜还不得腻死?现下你手头又不是没银子,为甚么不别的请个厨子?”
俞桦刚走,易楚就听到内里有人叫,“我来见我外甥女,你凭甚么拦着?”像是卫珂的声音。
想起在郡王府这大半年,易齐懊悔交集,可不容否定,最后那几个月,她还是很高兴的……
杜仲这些年在锦衣卫刑侦审判,看人的目光还真是不错。
再看看这院子虽小,安插得却很精美,另有易楚屋里成套的家具,说是嫁奁,可爹一年到头赚的银子不过十几二十两,就是不吃不喝也得好几十年才气买得起。
因为三人都没吃早餐,以是午餐就摆得早。
明显她也是头次传闻如许的事儿。
并且明天接她返来那两人,另有现在这个,长得都高大威武,完整不像荣郡王府里的那样唯唯诺诺缩头缩脑。
画屏见过两人好的时候,头对着头在大炕上给易楚绣被面,一边绣一边有说有笑。
画屏欣喜道:“没事,放心在这里做着,家里作主的是太太,太太不说撵人,谁也不能赶你们走。”
爹的银子是从那里来的?莫非是爹用心摆穷,还是厥后又发了笔横财?
安设好这些,画屏正要往正房走,易齐从西配房出来,板着脸问:“甚么时候用饭,我已经饿了?”
会不会又是一桩让人没法置信的丑事?
易楚淡淡地问:“芫爆散丹是甚么,我听都没听过。阿齐在那里吃过?如果实在想吃,就归去吃呗?”又对郑三嫂,“我吃着你做得家常菜就很顺口,今后就这么做吧。眼下家里没有进项,又养着这很多人,能省就省点,凌晨两样小菜两样粥主食是包子或花卷,中午跟夜里都是两荤两素,不过饭得够吃,免得外院的爷们饿肚子。”
他袖口抖落出两页纸,被风吹着,呼啦啦地飞起来,卫橡纵身一跃,抓在手中。
惨白的月光透过糊着高丽纸的木窗照出去,屋里统统朦昏黄胧影影绰绰的,瞧不逼真。
又想到易齐去荣郡王府是为了认亲,她说本身的面貌与吴氏有八成类似,只要荣郡王见到她,绝对能认出她。
半晌易齐不忿地回了西配房,郑三嫂清算起地上的饭菜瓷片也走了。
“那就定在辰正,”俞桦点头做了决定。
易楚并不太信僧道,可听画屏如此说,还是点了点头。
饶是如此,彻夜她怕是也没法入眠了。
这期间是不是出了甚么不对?
就是说,荣郡王才不管是不是他的骨肉,荣郡王世子也不管是否跟他有血缘干系。
易齐大声嚷道:“我问你话呢?”
卫橡紧跟着出去,单膝点地,“太太恕罪,舅老爷进门就往里闯,还喊着太太名讳,郑三拦不住他,部属就……部属愿领惩罚。”
正要走,卫珂喊住他,“不可,罚得也太轻了,我罚他给我当半年小厮。”
查查吴氏为甚么要这么对待易齐?
郑三嫂当即就红了脸,手足无措地站在桌旁不说话。
画屏所料不错,易楚公然一向睡惠邻近晌午才醒。
易楚冒死忍着才没有尖叫出声,而一旁的画屏也是满脸的骇怪与惊诧。
卫橡惊诧顿住,他的职责是庇护易楚,可不能随便给别人当小厮。
卫橡分开后,画屏才开口,“这么大的事儿,该跟娘和先生筹议下才好。”
易楚苦口婆心肠劝,“外祖母只你一个孩子,今后还等着你养老送终,西北又不承平,常常兵戈,这个且不说,就是路上,传闻也有专门抢人财帛的强盗……我不放心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