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落梅庵忍饥挨饿落下的病症?
易楚笑笑,“别担忧,有我呢。”
再者说,很多夫人想方设法结买卖楚都交友不来。
月饼是管厨房的王婆子一早就备好的,有四五种馅子,别的威远侯府送来了他们做的十六只月饼,辛家则送了十几只苏式月饼和广式月饼。
冬雪听到“情深不寿”四字已明白了大半,当下寻了安神香出来,掰了一小截,等着冬雨拿暖炉返来。
易楚心念一转,回握住易齐的手,趁机试了试她的脉息。脉相细且轻,试不太清楚。易楚干脆直言,“我给你把评脉。”
有杜仲缠着,易楚也没有太多精力考虑卫珂的事儿,白日忙着给他清算行装,夜里两人就在一起起腻。
辛家是个好去处,先头三房人家没分炊,妯娌间算不上特别亲热,但也绝对没有背后拆台拆台的行动。三太太又是个风雅人,每月给的月例银子足足的,平常也没甚么差事,就是三太太怀胎那几个月跟别的两个婆子一同照看着就行。有事三人筹议着,三太太前后四胎都生得别扭,由此富嬷嬷得了很多赏钱。
信义伯府的中秋节过得温馨寥寂,而相隔不远的皇宫倒是灯火光辉热烈喧阗。
看着清冷月影下那道寥寂的身影,易齐蓦地想起之前跟她头抵着头做针线,有说有笑的光阴,那些日子多好啊。易楚对她那么好,有好吃的都尽着她吃,买布料先尽着她挑,瞥见都雅的金饰,只要她开口,易楚总会让给她……
易楚从善如流地披了件月红色大氅站在院子里昂首看了看天。
易楚没甚么食欲,可为着肚子里的孩子,也竭力用了很多。
易楚并非爱钻牛角尖的人,昏头昏脑地睡了两天后,便打起精力来筹划中秋节。府里高低每人发五百钱,外加两块月饼。
棉布帘子撩起又放下。
跟平常一样,四碟小菜,两样粥,一盘包子另有一碗特为易楚炖的汤。
易楚躺在他身侧,乌漆漆的黑发散了满枕,白净的脸庞被月光映着,和顺而灵巧。杜仲心软似水,用目光一遍遍轻拂她的脸颊。痴痴地看一会儿,合上眼,可不等睡着,又欠身去看,最后想起要整天赶路才逼迫本身睡了会。
丁嬷嬷感慨,“到底年纪小,这几个丫环都是十五六岁没颠末事的,难怪手忙脚乱。要不是亲目睹了,再想不到堂堂伯府的夫人身边连一个知事的婆子都没有。”
负气般连喝了一大杯茶水,心头的肝火垂垂沉了下去,才扬手号召宫女,“请订婚伯夫人过来发言。”
富嬷嬷并不想来杜府,她之前曾在官宦人产业过差,厥后主家摊了事,主子奴婢都发卖了,阴差阳错才到了辛家。
邻近中秋,月色极好,撩开窗帘,屋子里就洒满了月光的清辉。
杜仲也醒了,究竟上他一夜都没睡结壮。
皇后皱一下眉头想起来了,“是绣着荷花莲叶那条裙子?杜夫人进宫时曾经穿过还得了母后的赏,是不错……阿芙的绣工也是出挑的,一定绣不出来,如果修补却真正费工夫,阿芙跟杜夫人倒合得来。”
冬雨骇了一跳,这才八月半,刚换下夏衫,连夹袄都穿不着,夫人竟然感觉冷。不由地脚步顿了顿,转头问道:“夫人,要不要请个太医来?”
杜仲被她的目光牵绊着,脚下如同千斤重,想迈步倒是动不了,伸手将易楚扯进了怀里,紧紧地箍住了。
富嬷嬷瞧着冬雪满脸的不解,叹口气,“怪不得前人都讨情深不寿,用情过分也不是功德……你就听夫人的,点个暖炉,略加点安神香,让夫人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