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些,易楚心头更加发急,脚步不由地沉重起来……
半晌工夫,呼啦啦出去好几小我,一边走一边嘟囔,“挑来挑去就选了这家面馆,汤面能吃出甚么花来?”话音未落,视野落在卫氏跟前,诧异地“咦”了声,“老太太,您一人吃五碗,胃口真好,这面真有那么好吃……店家也是,不能只顾着赢利,如果给人撑坏了……”
胡玫听到祖母经验胡二的这番话,内心不是不震惊,可又有模糊的欢乐。
要真的怕她命硬,何必来都到济世堂来诊病,每天把父亲忙得不成开交。
辛大人目送着易楚两人消逝在帘子前面,霍然转过身来,先前的浅显冷酷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凌厉的冷寒之气。
胡玫难堪地抖动手,“我也是美意才奉告你。”
辛大人暖和地问:“那些人已经走了,老太太留下来吃了饭再归去?”
“可这一阵子都是你爹买菜,我还觉得你不敢出门见人了。”胡玫嗫嚅地说。
辛大人单手扼住张爷,侧头扫一眼中间诸人,又问:“另有谁想吃面?”
张爷被这目光盯得心头发毛,却还是梗着脖子倔强道:“是爷又如何?”
卫氏正坐在院子里择荠菜,她摘得很细心,不但去了根,还把枯叶一根根都揪掉了。
卫氏毕竟年事大了,走这一起,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何况她还惦记取有话对辛大人讲,遂不推让,对阿楚道:“要不我们就出来稍坐会儿?”
闷在家里两个多月,再次置身喧闹的集市里,易楚有种莫名的亲热感。街坊邻居也好久没见到她了,都面色古怪地看着她,乃至有些遁藏的意味。
易楚早推测会招来别人的目光,并不在乎,含笑盈盈地买了两根水萝卜,一小捆芹菜另有一把菠菜。
易楚深吸口气,细心辨了辨,只是艾香,并无血腥气。
刚才阿谁帮腔之人小声道:“我们几个一起上,莫非他有三头六臂不成?”
卫氏推让道:“不消,离得不远,坐了这会子已经歇过来了。”言语间,较着不如刚进门那般热络。
卫氏利落地承诺,“有事尽管开口,只要婶子能做到,绝对不推让。”
可易楚还是眼尖地在地上看到了好几块木屑。
辛大人殷勤地续满茶盅,脸上暴露忧?的模样,“有件难事,想请老太太帮个忙。”
卫氏坐在书案前,看着一前一掉队来的两人,面上的神采有些……捉摸不定。
辛大人本就干得是刀口上舔血的差事,如果再被她克着,岂不是更加伤害。
从他们回书房再出来,不过半盏茶的时候。
一念至此,易楚深吸口气,脸上复挂出笑容,脚步轻巧地走出来。
走到家门口,看到匾额上“济世堂”三个拙朴的大字,心中毕竟感觉不忿。
辛大人并不勉强,亲身撩起帘子,送卫氏往外走。
这短短的工夫,也不知是谁清算的,手脚倒利索。
如果易楚真的命硬,如何易郎中还活得好好的?
辛大人悄悄揽了她的腰身一下,极快地松开,“不消担忧,我就是跟他们讲了讲事理,没脱手。”
是不是,她真的是命硬之人,谁跟她走得近,就会克到谁?
易楚陪着卫氏将菜蔬都择完了,两人一道去枣树街。
先前的张爷忙喊道:“小娘子别走啊,陪爷吃了面再说。”
一片安宁平和。
卫氏不冷不热地说:“改天吧,家里另有两个爷们等着归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