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齐也笑,俄然神情有半晌呆滞,悄悄地说:“那才算是繁华。”
易楚腹诽着,将台面上散着的铜钱放到抽屉里,又在帐本上记了账,笑盈盈地对易齐道:“不过倒是风雅,十粒药给了十文钱。”
这日,易郎中一早挂了牌子出诊,易楚可贵余暇下来。因见四物丸所剩无几,就配好药材筹办搓些药丸备用。
顾老爹老早就说要到杭州进点新货来卖,上个月还来借了五两银子。
顾瑶傻傻地愣在本地。
易楚歉然地看着青衣人:“四物丸只要两粒了,再多的话,一时半刻做不好。”伸手指指才熬好的药膏,又道,“你若要就拿走,不收你的钱,厚德堂也有四物丸,你去那边买,实在对不住了。”说罢,拎起药箱,冲家里嚷了句,“阿齐,我出去一下,你看着门。”急仓促地走了出去。
也难怪顾婶会受不住。
少妇还是闭着眼,俄然感受马车晃了下,就听到嬷嬷的惊叫声,“那不是……”
她底子斗大的字熟谙不了一箩筐,还能辩白出草篆?何况,这类达官权贵的马车又不象沿街送货的牛车,哪能等闲见到?
青衣人却好似没闻声般,板着脸鹄立在台面前,一动不动。
青衣民气里极快,易楚刚说完,他便暴露恍然之色。
药膏是极深的褐色,她的手却白净苗条,又很矫捷。揪一粒剂子,在掌心一团,便是光滑滚圆的药丸。
易楚蹙眉,俄然想到了甚么,焦急地说:“定是李掌柜谋财害命,你快归去找几小我寻着李掌柜送到衙门里,记取别让他跑了。”
顾婶公然是急火攻心才晕倒的,幸亏她的身子一贯结实,又被小儿子推来搡去,已经醒了。易楚替她把了评脉,安慰一番,又叮咛顾瑶的小弟弟:“好生看着你娘,如果不好,就到背面医馆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