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傕一看傻眼了，烦恼地直捶桌子，悲忿了：“糟了糟了，拿错了！夫人快吐出来啊！本王的美玉中藏！”
他一面说着，一面端出盘子。霜华倒也心机小巧，不但买了恒王想要的点心，还另买了别的糕点和小吃，放在第二层。
这么一来程氏的脸，丢得不比太子小，即便她女儿仍然是太子妃，那头也毕竟是抬不起来了。别说出门走动会受人礼遇，就是这个门儿她都不敢迈出去。
“不尝尝安知喜不喜好。”秦傕那张嘴不达目标誓不罢休，“有的甜味确让人腻味，有的却让人感觉甜美爽口回味无穷，吃了还想吃。既然是朝露楼的招牌，天然有成为招牌的事理。本王若一人独享，岂不太不是个男人了。夫人就当给本王个面子，吃一个得了，也好让本王心安理得地吃了剩下两个。”
一时之间，朝堂与坊间都在群情这位曾经身披荣光，老是趾高气昂，看人第一等的卫夫人。有替她可惜的，亦有幸灾乐祸的，总得算来倒是看她笑话的居多。
这不还是美玉中藏吗。
程氏有力地把头偏畴昔，甚么都不想吃，就算是药她也懒的喝。也不知怎的，畴前日起上吐下泻，发热盗汗，衰弱得眼冒金星。这还不算，浑身起的小红疹子才叫折磨人，奇痒难忍，灌了两天药才勉强把这痒压下去。一旦没了痒，程氏也就没心机喝药了，看到药更是想吐。
程氏固然想不明白，但到底是信了有人下药害她的事，终究在李嬷嬷的搀扶下撑坐起来：“把药端来，都给我端来！”
“唉……”李嬷嬷懒的说二蜜斯的不是，见本身的话起了结果，便又接着劝，“以是说，夫人您得喝药，快点养好身子。若一向这么下去，岂不叫别人痛快。”
秦傕拿起黑子，一面筹办再摆一个猪头，一面对她说道：“倒不是笑这猪头。蓦地想起，程氏上吐下泻已经两三日了，眼下不知还爬得起来否。如何，夫人不晓得？”
这糕点有题目……表情俄然跌至寒冰，她顿觉脊背发凉如同针扎。秦傕，到底是不放心有人晓得他的奥妙么……
“王爷要的朝露楼的美玉中藏，奴婢幸不辱命，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从一个富商手里高价买过来。”
卫子楠忙咬了一口，用手接住，面色惊奇：“如何味道一样？”
李嬷嬷这么一说，程氏咬牙切齿，终究被点醒了，挣扎着就要坐起来：“必是那小贱蹄子派人在我府中下药！我当年就不该留她！”
“霜华这丫头会办事，还买了别的——夫人再尝尝这个。”他又拿了一块，不等她伸手过来拿，就已喂到她嘴边，还往她嘴里塞。
由程松牵涉出的科考舞弊一案在太子与顾琛的严查之下，很快揪出了深埋的毒虫。卖力科考的官员收受贿赂的竟有十之一二，虽统共只要五六人，可干系严峻，震惊朝野。
秦傕瞥见食盒便亮了眼睛，忙招手让霜华放到桌上来，大为感慨：“本王想这一口想得好是辛苦，办得不错。”说着，喜滋滋地甩给霜华一块金锞子，“快快关门出去，本王要和夫人同尝甘旨。”
“别让我喝了，拿开。”程氏面色惨白，额头上一层水光，才两天罢了脸颊已见凹下去，若她不说话几近像个死人。
程氏养尊处优这么多年，有夫君心疼，后代尽孝，哪次抱病弄成如许，竟连个说知心话的亲人都不在身边。太子妃因要避嫌，也不敢返来看她，只派人早中晚地问候。她悲伤归悲伤，可也不能悲伤过了头。
可她到底又不太肯定，只得按下不提。
此时在恒王府里，卫子楠又练完了十页纸，下笔更加感觉顺畅。秦傕这位教字先生在中间又摆了一盘棋，这回倒没有吵嘴子一起下，而是童心未泯地摆了个猪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