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自取了个蕉叶杯,斟上酒,喝了一口,品了品滋味就“咦”了一声,看墨鸽儿一眼,没有说话。转头对妫柳道:“这酒可助了兴了,柳儿姐姐,给我剥两个夹子来下酒吧。”
墨鸽儿便笑着说道:“因传闻是吃螃蟹,那东西性冷,怕女人用不得。恰府里一早就备着要做持螯赏菊宴的,不晓得备了多少东西,当有几样弄得了的,拿来给女人们凑趣也好。旁的我不晓得,有一样紫苏姜芽酿儿,光那姜就看听蓉几个折腾半拉月,这会儿也该能尝尝了。”
宝玉见她似无甚兴趣,便悄悄儿靠近了问她:“今儿身子不舒畅?”袭人一听红了脸,嗔着看了宝玉一眼,急道:“瞎扯甚么!”
探春又捡了书起来:“看不过就不看罢。她主子都不嫌她,关我们甚么事?做人行事总要‘名副实在’,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少操些闲心吧。”
紫鹃抿了抿嘴,点头道:“如此女人若喝点,也防吃蟹多了肚子疼。”
主仆闲话着,眼看夜深,便各自安息不提。
却不见探春悄悄转头,同侍书对看了一眼,嘴角一笑。
墨鸽儿见妫柳编排她筹办的酒壶,不乐意了,回嘴道:“你这螺壳子能有多厚?!倒了酒出来半晌就得凉透了,还让女人如何喝!难不成你这一大海让女人一气儿干了去?”
宝玉笑道:“本来你是为了这个。也太多虑了些儿!我内心惦记取呢,说出来与你们听听不过是热烈热烈的,还能指着你们来办不成?如许的事,天然我有事理,你且不消操心很多,本日同去热烈热烈才是面前闲事。”
何况那东西本来就是人家的,人家爱给谁给谁,你们起甚么急,真是。且如果她擅自往出拿的都要一样样按章计算起来,怕你们算不完呢!或者说,你们是都爱那碟子爱得不成?是以痛恨她给了旁人却没给我们?若真如此,明儿我问太太要两个来也罢。”
紫鹃斜她一眼道:“你少浮滑些儿吧!偏在我跟前说这个,是气我去不得呢。”又对黛玉道,“女人,我不管,这回我定要同你归去的。”
黛玉一笑,墨鸽儿见她转头寻看,便从身后一石台上取一把青玉银托自斟壶来,问道:“女人可要喝酒?”
探春好笑不已,遂放了书道:“我问你,袭人家现在作何谋生?”
翠墨犹自忿忿:“那碟子是宝二爷说配上荔枝都雅,亲让人那么搭了送来的。宝二爷还没说甚么呢,她一个主子忙忙要了去。要了去也没甚么不对,我们还私没了不成?倒是为了给旁人送礼去的,还是‘女人留着玩吧’。奇了怪了,主子倒不晓得如许事呢!她倒轻松,也不晓得她那身代价儿抵不抵得那碟儿一个角儿!就如许大胆起来。”
湘云同宝钗笑倒:“本来如许的翻是端庄话!”
墨鸽儿笑道:“不晓得这回备了多少样儿螃蟹,先看看,如有别致的就奉告听蓉彦月她们,再让她们寻去。”
探春从书里探出脸来,无法道:“如何,还要我去同个主子叫真置气不成?你们也说了,宝玉那样的主子养出那样主子来,这不是天该地当的事?她能做得主的事情,便如此做主了,不是通得很?要我说甚么!如果她本日是把我送去怡红院的东西转手给了人,那或者该你们两个管管,现在她‘自卖自货’,你们两个便是衙门捕快,也管不着呢。”
这日天也作美,宝钗的主张,选了藕香榭摆席,坡下金桂栏外茶酒,贾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