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吓得腿软,那里还敢说旁的,只道:“哪有那样话!只是你晓得,一则老太太夙来不待见我,我开口她一定能乐意,再一个我又口拙,不能讨老太太喜好。如果在老太太欢畅的时候提了,不是更有实足掌控?”
贾母见她这般模样,不似昔日,倒一时也没留意,笑道:“提及来还是个有出息的,是现在内工部的小主事,领着个七品的衔儿。”
邢夫民气中大急,如果前两日,只怕她还要欢畅本身这“拖”字诀使的高超。这会子经了昨日一役,听了贾母这话,直觉着浑身高低都疼起来。也顾不得了,直开口问道:“不晓得老太太把鸳鸯女人许给甚么人了?”
邢夫人一听老太太跟前第一对劲人,先想到的是凤姐儿,自吓出一身盗汗。忙把这荒唐动机赶跑了,才想起贾赦说的该是鸳鸯。便笑道:“照理说老爷看上她,是她的福分。只是她们这些得脸的丫头们,都心大,还不定乐不乐意呢。”
凤姐笑道:“喔哟哟,到底我们老祖宗福泽深厚,连着身边久待的人都感染上很多。鸳鸯姐姐这今后就是官夫人了,想来那小姑爷年事也不大的,再过些年,岂不是不成限量?说不得我们再见时,还得给你施礼呢!”
当晚就把邢夫人叫了来,叮咛她道:“你不是常怨我这院子里竟是些妖妖乔乔的,惹是生非的多,能依托助力的竟是没有?现在我瞧好了一小我,若能收了来,不止我有好处,连你也有好处。”
邢夫人一听这话是又想要纳人的意义,也早就惯了的,只问他看上了哪个。
一时饮着酒,唤来几个姬妾混闹了半日,只内心却总放不下方才那小我儿来。早晨睡着时,竟是连夜春梦,里头辗展转转都是那妮子,却比外头的真人美色更惹人几分。如此更加上了心了。
连着几日去贾母处存候问事,特地又重视了几次鸳鸯。公然是越看越心痒。偏这日鸳鸯无事,正坐在贾母侯芳窗前去外看着几丛秋菊入迷,那贾赦自那边来返来去走了两趟,见鸳鸯定定得瞧过来,还当是瞧他呢!内心更加炽热起来。
又说这日贾赦去给贾母存候,出来时刚好碰到鸳鸯捧了贾母临睡前要用的安神汤出去,没留意打了个照面,吓得从速在一旁避开立了。贾赦过她跟前时,转头细看她两眼,呵呵一笑顾自去了。鸳鸯只觉一阵寒意,忍不住从脚底下打个颤抖上来。
邢夫人听了诺诺,再不敢有旁的言语,只内心记下了,便道转日就去办这事,只让贾赦放心。贾赦这才罢了,自往背面寻乐子去。
世人都笑起来,指着她不晓得说甚么好。却不知现在凤姐内心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如果邢夫人那话说出来,不晓得要把贾母触怒到何种地步。她们或者都要跟着吃瓜落儿,现在如许实在是最妙最好,再也想不到的成果。
贾赦听了面色一凛,冷声道:“如何?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像样?连个丫头也瞧不上我?”
鸳鸯羞红了面,指着凤姐道:“你就打趣!我同老太太说了,我不嫁的,还要服侍老太太呢。你等着,今后你看我还帮你不帮!”
鸳鸯这下实在立不住了,一甩手,扭头今后堂里跑了。
贾母气了个倒仰,也不顾了,让人扶了她直往背面去,又让人去把邢夫人叫来。到得跟前,正听鸳鸯嫂子道:“……女人,你也好歹替我们想想。那大老爷甚么样人儿?就是平常良家子,他看上了也不罢休的,到不了口里弄也给你弄死了!你这么犟着,又得甚么好处?要说老太太那边,也只要偏儿子的事理,还能因了你一个小丫头逆了这老儿子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