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草便笑:“宝二爷身边那很多姐姐们,还道忙不过来呢。我们平常也想问问,到底可得些甚么事干呢?我们除了给哥儿做两身衣裳,真没旁的事可做了。平常还往几位女人那边送些东西,现在哥儿都是返来了本身亲去,连跑腿都使不上我们。”
宝钗点头道:“历代变法,哪有一蹴而就的。你这不过是推行新法时遇着些小小不测,究竟不伤底子。若这般泄气起来,倒不像你了。”
因送灵之日越近,上房几处慌乱,要带的东西一回回检点查对。到了临行这日,薛阿姨同尤氏带了人送贾母王夫人等至大门外,待车马走尽方返来。赖大带了人关门锁院,各处加派人丁上夜巡查不提。
世人听了都点头。李纨笑道:“我内心想着,倒是该劝珍大嫂子归去好好点点宗祠里的东西,那才是头一个要紧的。”
李纨道:“你们莫要心焦,他不消你们,我用你们。到时候你们都跟了我也罢。”
一时闫嬷嬷出去了,李纨便问何事,是以刻李纨跟着管家,闫嬷嬷也多过问一些外头的事,怕仍同畴前那般诸事不闻地误了先机。这回也听了两样,笑道:“也没甚么,不过是些刁钻丫头起事罢了。说是宝玉房里的小丫头,因认了个婆子当乳母,那婆子拿自家女儿洗过的水给她洗头,就闹腾起来了。差点都要叫平女人去。”
李纨闻言发笑:“他还会惧黑?这黑不惧他就不错了!你们休要多心,只依着他就是。”
本也不敢随便疑人,正想再对一遍,就见她们里头有人抱了帐幔出去,里头夹带了东西。明显捉贼见赃了,她们却仗着人多,不止不肯认账,还想冲我脱手。是以喧华起来。账目同东西我都带来了,当时也有库上的人瞥见,可证我没一句大话。”
闫嬷嬷道:“那丫头也不费事,这里头小丫头子们还不个个都是那样过来的,也只她洋铁片儿似的碰不得。便是内心不平,同那婆子实际两句也罢。真不乐意了,不拜这乳母,只让大丫头们收管,也没甚么不成,非要闹成如许。这怨结下了,今后事儿只要越来越多的。”
左边那媳妇子忙道:“回女人话,我听清了。我先说。”
正说着,就见平儿带了两个媳妇子过来,宝钗笑道:“好了,且住了打机锋吧,眼看是真给你们盼来了。”
探春点头。那媳妇子便道:“我是专管库上残损的,府里端方,凡是库里坏了的东西,都得先归堆放着,增损都一一记账。到时候再盘账查验,主事人签书画押了,才气抬出去措置。这回我正盘账,就有两样对不上。
谁晓得她就发了疯,扯住我们非说我们盗了库里的东西。最好笑,还说我们是偷她的那些残损物件儿!如果我们真有那本领,我不捡好的偷,倒恰好去偷那些正在盘账的破坏玩意儿?!本身脑筋有坑,还当天下人都是傻子了。不管我们如何分辩,这贼婆子就是咬定了不松口,还污言秽语骂将起来。我们岂有不气的,这才动了手。”
那媳妇没法,只好把账册给了她。本身见人走远,从速往上头戴良家的那边去了。
李纨笑道:“前些日子刚有人同我说过一个事理,说人‘起心动念皆要谨慎’。你不盼好的,总盼人肇事,可真是要扳连我们了。”
李纨点头道:“你说‘盼’,可见那念就在‘无’上,若非信了是‘无’,又怎能行‘盼’?是以这‘盼’,就是动了反念了,还能有甚么承平。”
因这回跟着老太太太太们出去的人多,就抽调了好些人上来。这都是刚接办,事情尚未交代清楚的。偏这媳妇性急,抓着小我就乱喊起来。也是主子看管不周的原因。这回领下去,定给她好好分辩分辩。让她给理事房的姐妹们赔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