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一愣,问道:“嬷嬷,不至于吧?”
惜春大喜,从速催她说。李纨笑道:“就是个‘无间法’了。”
李纨听她如此说话,只觉哭笑不得。原还当她会有两分伤感,正想着如何安抚她呢,遂只好道:“我都不晓得如何接你这话了,也只兰儿能同你说到一处去。”
闫嬷嬷道:“还是我自去一趟吧,遣了婆子那里说得清。”
再一个就是兰儿厥后给我淘换来的,神神叨叨的多,里头的东西看着挺险,且那画符用的质料忒也啰嗦。不过幸亏还算有地儿寻去,不比嫂子这里得的那些,满是闻所未闻的东西,白看着眼馋也没辙。
辛嬷嬷一拍大腿:“唉哟,我的女人哎!你是不晓得这些事儿的可惧处。这府里的主子奶奶们比端庄奶奶还派势大,一个个那里把端方放在眼里?有琏二奶奶这短长人儿镇着还成,现在琏儿奶奶内心就邪了,顾不得闲事,还不得闹翻天去?这园子里住的都是女人家带着丫头婆子们,如果传出个甚么话去,全都得不着洁净!
迎春脸上都快抽抽了,惜春也回过味来,笑笑道:“哎呀,比来听婆子们说话听多了,都学坏了,嘿嘿,嘿嘿。”
惜春也叹:“没想到老头子还晓得有我这个女儿!只这些书甚么意义?莫不是要传我衣钵的意义?前次家来还说今后要给我寻个能指导我的师父呢!这回倒好,也不晓得往哪儿给我寻师父去了,唉!”
迎春也跟着听住了,也问根底,李纨便道:“‘无间’便是说心与物无间,彼与此无间,只是这个你们起手可练不来,还得从‘心念’与‘现在’无间开端练起。每时每刻,心无旁骛,这一时面前是甚么人甚么事,就应对甚么人甚么事。畴昔了就放下,既无追悔亦无希冀,只定念在此。开初或者一日里也得不着一瞬,渐渐的,若能常保此境,天然念力大涨。”
教你们一个乖,凡是能把自个已有的东西,能做到‘物尽其用’的,以后再有所进,才是真进。若不然,凭如何繁华惊天,也只是个‘扑满’——看是你存着,还让旁人用。只看你甚么时候开膛罢!”
黛玉内心何尝不明白这个事理,只不忍心罢了。倒是睡下后,妫柳探知她苦衷出主张道:“女人可暗里略提点两句,让二女人她们几个离那些是非之人远些。内心也好有两分防备,总比临到头时两眼一争光地发蒙好。”
惜春道:“哼哼,嫂子这般说法,看来十有八九是对的吧。听兰儿说,嫂子一见我们真要上手甚么本领,就立时不教了。只一味同我们说些废话,劝我们三思啦、住念啦,倒比妙玉还像和尚!我也不问对不对了,只问问嫂子要修炼念力的体例。可有没有呢?”
李纨想想这事儿不说了然不免让人猜忌,说太了然又是府里的丑事,也只闫嬷嬷去略透些无关大碍的话才安妥,便也允了。
只我看了前头的书,背面这些说法,我总不太信。要真是只要能画个模样,就必然有这效验,我们还修个屁,全跟着临摹得了……”
夜间关上门,李纨叹道:“我这里现在也可算是个水池子了,却不晓得那城门甚么时候失火呢!这真是,推也推不掉,劝又不好劝。我看凤丫头本日弄来那丫头,也不是个善茬儿。那尤二姐今后可有得磋磨了。”
潇湘馆里也正说此事,辛嬷嬷道:“幸亏方才女人没去,这可有甚么都雅的!这现在说是甚么相中了,因在孝中不能娶过来,满是瞎话!早在外头置了宅子,行了礼,娶过门了。那头主子们都尽管叫奶奶的。真当琏二奶奶是个死的了!这但是两重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