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柳这才不说话了,一行人到了稻香村,公然迎春几个就在那边。黛玉笑道:“好,好,这下省了我的脚力了。”
且说那头妫柳同贾兰又往凸碧堂的山脊上坐了,四下一览无余,那处所虽不轻易上去,也分是谁。这俩天然都轻松。坐定了,妫柳就眨巴着眼睛问:“如何?那鼎……”
世人闻言都笑倒,只惜春嘲笑道:“嗤,都没法说你们!没瞧见外头甚么天儿?这时候如何燎,手都冻僵了,那东西让旁人帮着就败兴儿了。”
黛玉自去了书院,每月中总会过来三两趟,一则看看贾母,二来也会会园中诸姐妹。这阵子也不晓得那里传出来的话。道是当年盐课林大人得一番国商船相救,人在外洋,现在做了几样大事,于国有功,圣上非常赞美。待其返来,说不得就要大加封赏如此。
李纨也道:“我竟不知你们俩无事只说在一处研讨学问,原竟是研讨这些的!如何?现在就过过嘴瘾了,不拿热炭燎鸽子雏儿吃了?”
黛玉笑叹着点头:“难为你记得这般全面!”
贾母听了极其讶异:“另有这话儿呢?唉哟,这个傻小子!王爷问他要甚么,合着他就要了筐菜蔬儿!”
就这么个东西,我才练了头一小段,就用了这很多日子。另有那鼎上头的古怪力道,真是一丝儿一丝儿往外抽出来的。把我给烦的!可我一看那功法的背面几章,怕是再活几辈子也练不完呢。得了,就先拼集着用吧,好歹给你弄出来了。”
贾兰又问:“我说,妫柳姐姐,你那边有没有我合用的功法?我想着我娘那边准定有的,只凡是能让我打斗变短长的东西,她都不教我。只说让我修心力,唉,败兴得很。”
一进园子,妫柳就转动开了,黛玉笑骂道:“何为么模样!还当谁家的活猴儿撒出来了呢!”
妫柳拍拍他道:“你这话!你现在炼体也算有成了,又得了传承的,才气练那功法。如果换了我,练他个几百年也入不得门呢!你还嫌。”
贾兰翻个白眼:“我娘还说你们浮尘集市一个小裁缝铺都爱叫甚么‘仙子霓裳’之类的……”
黛玉又带了她们往前走,嘴里道:“越活越归去了,同四丫头一样,整日就同兰儿混一处。我们先要往大嫂子那边去,不正合了你意?”
贾母笑着点头,半晌,才道:“方秀士多,我也不好同你细说。云丫头说的阿谁,我让人细察了,竟似从宫里传出来的。怕是有两分准数,如许大事,也没事理容着人胡说去。你同外祖母说句诚恳话,你父亲那边可有信给你传来?”
黛玉忙道:“定是真的!我早就晓得爹爹定然无恙,说不得过些日子就能见着了!”
贾母初时面露忧色,又听背面两句,叹一声道:“算算你父亲年纪也有了,现在流落在外还不晓得受了多少痛苦。幸亏他是个有本事的,便是人在外洋,都能于国有功,这细想想,实在不凡。你母亲……要说寿短没福也是真,只许了如许人物,又能得了你这么个孩儿来,也够福分了。此人呐,一辈子,多少事,哪有都齐备的……”
只她这话虽认得直接,让人听着老是她这做女儿的一心愿想为多,倒难作实据。只她这份心,也实在让人生怜,又有哪个能接着问去?便是心直口快的湘云也不由面露怜悯之色。宝钗在旁笑道:“所谓吉人自有天相,mm也不必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