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笑笑:“压住了不让他称心,只算是个小利;若遂了贰心愿大办了,才是个天大的好处呢。孝中结婚生子,啧啧啧,琏二爷的名声可大了。”
想想贾蓉贾兰的名儿,再看看面前这个,只他老爹亲身给取了名,已然是大大给脸了,他凡是面上敢暴露些儿甚么来,不晓得甚么祸事等着本身呢。便只好咬牙谢了,本身返来让人拿纸写了往清虚观求寄名符去。
凤姐传闻了这事,笑得足有一刻钟。她道:“大老爷如许的人,你如果要同他搭伙做事真得活生机死,如果同你对家一处联着,就实在再妙不过的。哎,可惜,我实在想看看琏二爷当时的面色。”
尤三姐道:“他们家里不是有私塾?不都是在那边念的。”
她一行说得幽怨,那头尤三姐眉头都皱紧了。半日,才道:“姐姐,你是魔障了吧!她是正妻,你是二房,如何好同她比?你如何不拿环三爷去比比宝玉?你听我一句儿,趁早把这心给正过来,要不然,今后有你发疯的时候呢!我们如何能比她?原只传闻她心狠手辣,我还防着,现在看来待你虽不说亲热也没差待。连姐夫都说不出多的话儿,可见她是依了这里头的端方的。你醒醒吧,同人家比甚么呢?她娘家姐妹兄弟是甚么人,你娘家又是甚么人?她是八抬大轿抬出去的,你……”
李纨也笑:“当日看着倒也好的,现在可真是让人没法说了。她在我们这里住过一阵子,当我们靠近的,才会来讲这些。”
闫嬷嬷笑道:“没听过‘为母则强?’,这有了儿子天然就心机不一样了。没听方才里外里都是要探听我们哥儿如何养的话儿?这就担忧上月钱的事儿了,可见是算计过很多用度的。”
尤二姐看了笑着对李纨道:“姐儿好福分,今后等我们哥儿大了,大奶奶也赏光教教我们吧。”
尤二姐又点头:“不是说现在。我是说今后哥儿长大了,男孩子,皮得很,衣裳准定坏的快。不都得本身补助?我就来问问大奶奶这个,我们都养的哥儿,这同养女人可不一样吧?”
平儿却皱眉:“现在是见不着我们二爷呢,等出了月子,能说上话了,谁晓得我们那胡涂二爷会生出甚么心机来?都说老爷清正高超不过的,还不是为了环哥儿问太太要详确毛衣裳!何况奶奶跟前现在只要个姐儿,更该他们惦记了!”
两尊大佛压着,贾琏只好悻悻作罢,洗三自不必说,连满月也不过请了尤老娘尤三并尤氏过来院里摆了两桌。贾珍见事情到了这般境地,死活不肯往前凑了。是以贾琏虽一再请了,他却没来。旁的更没有了,邢夫人只让人拿来了一件长命锁,眼看还是外头制的粗陋玩意。
这日尤二姐抱了菨哥儿到园子里逛,照理说园子里人少花木多,小小孩儿都不该去的。只她行事向来也少有人劝止,只由她去。因传闻巧姐儿在李纨那边,她便也带了奶娘丫头往稻香村去。
凤姐眯了眼缓缓道:“惦记好啊,就要他们惦记才好,我还怕他们不来惦记呢。”说了牵牵嘴角。平儿见着了,想着自家奶奶向来智计百出的,也不信那对奸夫□□能从她奶奶这里算计走个甚么去!她却未曾细察,何时这贾琏同尤二姐二人在她内心已然是如此形象了。
事传到凤姐那边,平儿便道:“那三姨奶奶平常看着不着调些,脑筋倒清楚。可不是这话儿?比着宝玉去吧,可比出个好歹来呢!”
闫嬷嬷冷哼一声:“老太太都说了,最多算个姨娘!”
贾琏同凤姐回了家,就听得尤二姐产子的动静。凤姐按例赏了院里的主子,又让人补了红封儿送去接生的产婆家里。因尤二姐尚在月子中,也不能见贾琏,贾琏倒是一日几次跑去看重生下来的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