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彩霞自将东西给了赵姨娘,就整日介提心吊胆的。足过了月余,也未见王夫人这里有何话说,才放下心来。这头放了心,又牵挂起另一头来。这日得了空,便又往赵姨娘屋里去。
赵姨娘紧着点头,眼睛都透出亮来,又同彩霞道:“你放心家去,过两日我就让环儿求太太要了你来,今后我们还在一处,我还指着你帮扶呢。”
赵姨娘愣了下,笑道:“贰内心天然也是有你的,正催我去同太太说呢。我想着,现在太太既然都说了放你出去的,直去求倒不好。不如等你出去了,让环儿同老爷说一声,直往你们家聘了你来,你看可好?”
彩霞蓦地觉悟,转头看着赵姨娘,赵姨娘不由得缩了缩脖子,醒过神来才重挂上一脸无法道:“这也是没体例的事,如果背面的不能有了,前头的只怕就得白扔喽。”
这赵姨娘还抱着金疙瘩做迷梦呢,那头借主就上门来了。这日马道婆出去领庙里的月供,在王夫人那边说了一通因果报应的话,见王夫人乏了,便起家告别。又笑道:“上回姨奶奶不是还问我一回佛前上供的事?整好本日得空,我往姨奶奶那边坐坐去?”
马道婆从速点头,又道:“天然天然,姨奶奶尊朱紫儿,内心想的就比我们多。要说这事儿暴露去的话,那可千百年也不会有的。不满姨奶奶说,这满长安城的王公府邸,我们那里不去?如许的事儿,一年不做十件,也有八件,姨奶奶可见出过甚么忽略?!神仙佛祖保佑着该保佑的人!那些出了事的,也是命里的劫数,我们不过是适应天命的意义。阎王要人半夜死,哪个敢留到五更?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彩霞念佛道:“如此就好。”
彩霞得了动静就到王夫人跟前叩首,内心急如油煎,面上也不敢暴露半分来。只抽暇偷偷跑去见赵姨娘,只这话让她一个女人家如何明打明地说出口去?!赵姨娘内心也焦急,只她也不好跑去同王夫人要人,便转头撺掇贾环要去。
晚间跟前只金钏儿服侍着时,偶然间同王夫人说道:“彩霞这阵子总有些神不守舍似的,没事就打量这一屋子的安排。打小就在这屋里服侍的,还看不敷?!太太从佛堂里出来,我看她在里头磨蹭,不晓得是不是家里有甚么烦苦衷,也在里头拜呢。”
赵姨娘只好敷衍她:“我已押了银子给他们去了,只说过些日子就有覆信。”
旺儿家的就先跑去探听彩霞娘的口风,彩霞娘晓得彩霞同贾环的事,就随口对付着,只说彩霞一向在里头服侍,此番好轻易来了家里,舍不得就这么许了人,还想留几年如此。旺儿家的天然不信这话,但又见几个上去探听的都得的这个回话;兼且贾母大寿将近,她乃凤姐麾下干将,也不得空了,只好先将事放下。
王夫人点点头道:“哦,那大抵是搬动的时候晃乱了的。那边的东西今后你别动了,弄乱了我反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