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也很认这话,一行人就往园子里去。王夫人头里刚出来,周瑞家的掉队几步就看方才遣送司棋的一个婆子孔殷火燎地跑来道:“老姐姐快看看去吧,宝二爷在后门口堵上了,非要分辩两句。我们说不动爷们,正不晓得如何好呢。”
宝玉悟过来,咬着牙道:“这帮婆子们公然黑心黑肝黑肚肠的,实在可杀!”
迎春跟前的绣橘年纪尚小,顶司棋缺儿的人也还没过来,底下一众小丫头们更小了,天然无事。惜春那边有个尤氏前两日刚送来的丫头,是顶的入画的窝儿,倒是个美人胚子。何如这是东府的人,还轮不着王夫人管,且这个丫头年纪也还小,便也先放过。
贾政摆手道:“你们年青小女人家,晓得个甚么!男儿活着,莫非就图个无事来的?!这□□一道最是毁志伤身,我说如何看着倒有两分聪明气,偏就不长进,哪想到另有这么一件!”
金钏儿便道:“太太也无需活力,老爷不过是误信人言,一时想过了。只要宝二爷身正不怕影子斜,由他们嚼舌头去,到底也都是些废话。”
王夫人道:“正要寻你。”又把方才的话说了,周瑞家的惊怪道:“竟是这么没法无天了,别说宝二爷是一个年青爷们,就是那石心佛祖也经不得这么一群妖精白日黑夜地勾引!太太从速把她们弄出去要紧,晚了真坏了事,才没处哭去。”
正这时候周瑞家的来了,王夫人不测道:“这么快就完事了?”
王夫人听了倒是内心一缩。方才贾政说的那几句:“要说那些肮脏东西,竟查出个还是处子身的丫头来顶缸,你这是想骗哪个去?!女孩儿家要这些东西拿着何用?!你倒是会挑人,只是却不晓得这世上,专有一起面憨心恶的,不是长了张诚恳面孔就诸事可托的!你只一味欺哄瞒骗下去,儿子已然断送了一个,还剩一个我看你也留不住了!只等着再也遮不住的时候看你如何清算吧!”
畴前在园子里时,天然都那方失势。她们还怕惹得宝玉烦了,奉告凤姐一声把她们给换了下去。如许的肥缺也不是轻易得的。故此多是暗中忍耐,乃至曲意阿谀为多。现在倒是改天换地了,王夫人召了她们相见,恰是要问一问宝玉身边有没有妖妖乔乔不端庄的人事。
不晓得上房里如何一场风暴,待听得贾政肝火仓促往外头书房里去了,金钏儿便起家也去了上房。
王夫人恍然道:“我说哪儿来的那些话!本来根子在这里!”
这时候宝玉再看袭人几个,倒不狐疑她们告发害人了,只想着到底另有这几个是不会离散的,总算能一向相守,还不算到底的绝望。袭人见他伤感,便催他出去逛逛散散。宝玉听了这话,一个也感觉这屋子现在呆着不免想到畴昔各种,实在让人堵塞难受,便点点头,也不带人,单独一个出去转了。
贾政再也坐不住了,起家就往外走去。金钏儿快步送至门口,看着贾政头也不回地往上房去了,才闲闲住了脚步,勾起嘴角来。
宝玉不由得痛哭失声,袭人劝了半日,又道:“你这又何必的,那里就见不着了,不过是不在这院子里服侍罢了。我看着太太的意义,恐怕过了年我们还得搬出去呢,你要这般,那里哭得过来?”
正说这话,就见两个婆子从背面架了柳五儿出来,宝玉从速上前拦着问话,那两个婆子便道:“我们是得了太太的叮咛,让把这位柳家的女儿送归去。太太还说了,如果二爷拦着,少不得要在这里关上一两日问问罪再定论了,看二爷乐意如何着吧。”
金钏儿又道:“老爷也莫要过分气恼了,反伤了身子。现在这府里,可就靠老爷撑着呢。兰哥儿虽有本事,到底年纪还小。老爷正该善加保养,才是我们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