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畴前的嬷嬷说得对,这宝玉真是看着是宝,实际上谁沾了谁不利!本来只说护这个护阿谁的,临到头来,能护住个谁?还是袭人姐姐最聪明,一早投了太太那边,倒是比谁都稳妥。今后我们也都远着他些儿吧,畴前那四儿还不是个小丫头,现在看看,啧啧,不晓得甚么成果呢!”
探春情里一叹,道:“这事儿今后不要再说了。你也令人看着点,别让她们乳母折腾她们。”
偏孙家得了贾赦的答允,说要使媒婆来相看女家,这事儿却得邢夫人办。邢夫人没法,只好去禀过贾母,又同王夫人说了,只说要接迎春返来住,备人相看。
且说司棋到了那边,邢夫人正因贾母一通训,且当了那很多人发作了自家的陪房,真是面子里子一个没剩,那里还乐意管这个事。只叮咛门上婆子们打了二十大板,直接送去她家里便罢。加上王善保家的上了年纪,挨了那一通打,第二日就百口移去了庄子上。内心又恨又怒,加上儿子媳妇不免牢骚,如此不过几日就归了西。
贾母笑道:“为何如此?”
两人商讨安妥,智通兑了几两银子给圆心,圆心又叮嘱道:“这事儿只经了你我之手,便不消再与旁人提及了。”
再厥后一个丫头,人是你们拿了,我也不知根底。若说你们跟前有几十个后代,或者这个不中你们的意,懒得看顾也罢。只到现在,虽养了一屋子姬妾,统共也不过这一儿一女罢了,到底在上头放了几用心机?我倒不记恰当日是这么养你的!”
龄官便道:“常日里只说你这脾气,嘴快心直,因这个获咎多少人去?我们不过弱女子,在这世上那里就能由着性子来了?你们这去了,更没有个张腰杆子的了,你千万记得收着些性子。待安设好了,便捎个信来,今后我若得出门,就去瞧瞧你们去。”
贾母叹道:“探丫头,你很好。这当家主母,若像我们如许的人家,提及来比为一方父母也不差了。头一个要有端方,有了端方,底下人才晓得该如何做;二一个端方要真行的起来,惯例太多了那端方就形同虚设了;这些话都说着轻易,实在当家管事比这难多了。
探春道:“虽一样是唱戏出身,人与人也不尽不异。有不费事的或者也有经心奉养的,只因着身份一竿子打翻了,未免让底下人不平。再一个……这里头几个都是当日老祖宗给了亲戚家女人的,既给了她们使唤就是她们的人了,这一下子也不问一句就都打发了去,未免让人多心。这些人当日都在园子里女人哥儿身边服侍过的,现在心胸了痛恨,又放到那样人来人往的处所,如果传出甚么话来……老是无益,不如还留在府里,哪怕弄去庄子上,也比去了庵庙里强些。”
贾赦还不讨论,邢夫人在那边羞臊得连肠子都快红了,从速道:“老太太放心,再不会有如许的事。”
探春点点头。翠墨踌躇了一下才道:“传闻荳官同葵官也被撵出去了,琴女人还哭了呢。”
不说邢夫人归去如何让人查访到底是谁在贾母面前透过风声。只说王夫人那边,好轻易洗濯了一回大观园,内心才算结壮了两分。那头就有婆子来报,道是芳官藕官几个死活不肯配人,只说要绞了头发当姑子去。
那蕊官几个初时一闹,只为了能引来宝玉,或者另有几分朝气。却没想到事有刚巧,才说要当姑子去,就真有庵堂来领人了。天然不肯罢休的,一同来的婆子们便道:“太太容了你们一回,还是看在这两位师父的份上,莫非还由着你们闹去了?还同太太讲起前提来,你们倒不是撵出去的,竟是供起来的了!趁早醒醒神,好多着呢!再闹,看看王善保家的,一顿板子打没气了,往城外乱葬岗上一扔,谁还哭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