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阿姨从速掩了宝钗耳朵痛骂:“下贱种子,给我滚出去,滚、滚!滚!”
薛蟠忙道:“哎,传言如何能信?三姐就是生的好,惹人妒忌,才那很多闲话。之前不晓很多少人家去求过,她也没应。这回还是看着我人好,才同意了的。mm不要瞎听人胡说,到时候进了门,你才晓得她的好处。”
贾蓉一撇嘴:“希奇了,你把稳收的贼赃。”
进到里头,三间打通的屋子里,几张桌子围坐半圈,上头摆着飞禽走兽百般珍羞,那里看得出来是在庵堂里。薛蟠便问:“别同我说你们就来这里吃酒的,快把好玩意都拿出来!”
两人对视一笑,仍旧喝酒。
贾芹笑道:“嗐,那家里哪个都说要关起来读书的,又哪个真被关住过?来了就是客,何况还是自家属叔。”
薛蟠没见薛阿姨发过这么大的火,立马蔫了,便想着先出去,又不放心薛阿姨身子,偷偷回过甚来道:“妈,你没事吧?细心气大了头晕!您可保重身子骨儿,到时候还得抱孙子重孙子呢!”说完一溜烟跑了。
薛阿姨听了这话更加气得说不出话来。
薛蟠一眼认出来是贾蓉的小厮,便骂道:“才寻你家哥儿,就说在外头办事。□□鬼呢,我倒要出来看看,现在他办的甚么事!”
贾蓉道:“客?他还付得起账?”
贾芹也急了:“我真不晓得啊!哥哥,好哥哥,蔷小子能有甚么东西值当我替他讳饰的啊?当日我们给他脸,不也是看在大爷同哥哥的面子上?我是有多胡涂,能帮了他来瞒你们!”
夏金桂听宝钗这话,一时也摸不清脑筋了。她又不是凤姐,还能把贾琏的小厮叫来问个青红皂白,陪来的人家倒很多,不过帮着打理下嫁奁。薛家的家事还没来得及交给她呢,就闹出香菱的事儿了,薛阿姨天然更不敢把掌家大权给她了。现在薛家里里外外的事儿,她是两眼一争光。呆了会子也败兴,又不敢跟出来问,只好又带了人归去。
且说薛蟠从家里出来,也不晓得往哪儿去好。现在国丧一闹,之前在宁府热烈的几个,都不如何出来了,说是要等风声松些儿再说。贾珍那边到了早晨倒是吃酒打赌还是热烈,白日却消停了很多。逛了一圈实在寻不着人,又怕去了三姐那边三姐问起来没话好回她,只好仍往宁府去。
贾蓉不由得想起前两日来自家走动的尤三姐,也不晓得犯讳讳,虽没用赤金的,上头彩宝可一件很多。想来当年政老爷虽不如现在呆霸王这般手松,只怕给的东西只要更好的。遂点点头道:“倒都便宜你小子了。”
喝了两杯,贾蓉看一眼自窝在角落里喝酒不断的贾环,压了声问贾芹道:“那位如何也来这里了?提及来还该关着读书呢。”
薛阿姨这才撒了手,往椅子上一坐,不晓得该哭该笑。
薛蟠一愣,看那小厮直冲本身挤眼睛,笑道:“好小子!赏你的!”顺手扔了块碎银子,就带了人骑马往水月庵去。
这水月庵原是贾府的家庙,因做得馒头好,又叫做馒头庵。现在这馒头庵的申明在某个圈子里是更加盛了,只此馒头非彼馒头了。更有功德者,把水月两字替代一个,成风月庵,只过分直白,反没人爱用这名儿。
一时几个小尼姑咿咿呀呀唱将起来,振袖飞眼,却比平常的优伶伶人更多番滋味,薛蟠看了也不由意动,喝了口酒道:“娘的,这光了脑袋倒比光了身子还风趣了。”听得边上几个连嘴里的酒水都喷了出来。
贾芹从速道:“哥哥这话一说出来,就晓得不是普通人。”
归去借着酒劲同薛阿姨一说,差点没把薛阿姨气死,拿了拐棍就往他身上打,骂道:“二房?啊?二房?你这个抬出去才多久?你就敢踅摸上二房了!还同琏儿比,凤丫头跟了他多少年他才纳的人你不算算?!如许话传出去让人如何说我们家!啊?!你个不费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