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见李纨只会呆呆承诺,也看不出个甚么来,内心有些气闷,又道:“章家本是把着理藩院的,这章家二房前些年却被使去管海关,弄得不上不下的,现在倒跟我们府里来往起来,可问你甚么了?”
劳氏缓缓点头道:“如果没有外头这些事……倒也还清净,现在嘛……恐怕是有要刺探的。我归去便说与我们家老爷,换他的亲信与你的伴计联络,如许,这货源晓得的人便少了。这不过是我这头能做的事,你那头还得本身来,别有眼皮子浅的漏了甚么出去,就不免被寻到了。”
年前跟老太太提了想要减我的年例,被老太太驳了,说实在的,我现在还真看不上那几个银子。我这哪是拿年例啊,我这是拿府里的体统面子呢。
刚清算利索,外头便喊王夫人找,带了素云几人前去。进了屋,王夫人在炕上坐着,金钏儿正拿着美人棰给她敲腿,待李纨行了礼,让她在底下椅子上坐了。问道:“刚才章家的太太又来寻你了?”李纨忙起家应是。
劳氏一翻眼,道:“奇怪!我就没装成过令媛蜜斯的模样!”又紧追道:“跟你说闲事呢,可记得了?你便是本身不懂,直把我的原话与你那几个亲信家人说了,他们也能懂的。”李纨连连道是。
送走了劳氏,李纨坐在本身房里发楞,这一茬从客岁入冬的菌子到如本年底,连菌子茶叶带料子,得了近三十万两的银子,花用的,毛料和茶叶的收买是大头,但是跟成品比起来就不值甚么了,连买庄子造屋雇人的钱都算上,花了也没到五万两。
王夫人点头道:“外头的事,我们妇道人家也不懂,只是现在正乱呢,夙来也无甚来往的,还是远着些好,惹了猜忌但是要带累人的。”李纨忙答是。
第二日,世人都收到了黛玉处送来的南边土物,各自伸谢不提。贾母王夫人这个时候倒顾不得他们姑嫂姐妹的热烈了,原是冬至日世人一番猜想,倒是四皇子代行祭天,再加上之前五皇子奉圣旨独祭泰山,勋贵旧族行事更加谨慎谨慎起来。
李纨答道:“倒是与我说了些她随任去广州时的新奇事儿,府里的事却未曾问过。”
“且住!”常嬷嬷止住她,道:“这事儿奶奶自个儿内心稀有就好。一来这府里,隔墙耳朵太多,二来晓得的人多了,不免有甚么时候群情两句或说漏嘴的,都是费事。”
李纨说的,不过是在珠界里看的《狐说凡人》,《凡界游历记》之类的书中所言,本身想到的一句半句。
李纨从速让碧月给常嬷嬷揉胸口,本身在一边道:“嬷嬷是不晓得,我正想着前些日子我坏了人那么大功德,如何就没个响动了。本日可算让我等着这声惊雷了,我内心这叫一个结壮。”
归去将话都学与常嬷嬷几人听了,直把几小我气得神采发白,李纨笑笑却不在乎。常嬷嬷看她的样儿,又是心疼又是可气,道:“奶奶真好广大胸怀!也没见过这么做婆婆的,说守寡的儿媳闲狠了,她倒不怕来个爱忙的!”
劳氏听了倒是一惊,她多么人物,能想到的天然不是李纨这类纸上谈兵的可比。细想了一回,看了李纨一眼,点头道:“你可真敢想……”又忍不住笑出来,道:“怪道人常说傻大胆傻大胆,或者真有其事。”
李纨已然听得目瞪口呆。劳氏见她的模样,伸手点点她额头,道:“也是当娘的人了,偏还一股子呆气。要提及来,我还真该感谢你,你出给我的那些料子,真是独一份,恰好洋人都爱的甚么似的,被我们商行狠狠赚了一笔。说好了啊,这料子,多多益善,你有多少人能使多大劲儿,都用上,多少货我们商行都吃进,代价亦不会亏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