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点头道:“外头的事,我们妇道人家也不懂,只是现在正乱呢,夙来也无甚来往的,还是远着些好,惹了猜忌但是要带累人的。”李纨忙答是。
你们这府里啊……啧啧,总之,千万别露了富,至于你的人,你放心,我一准将线头都掐了,决不让人顺藤摸到你这个大倭瓜!”一边说一边已起家。李纨感念她细心,只不迭声得应她。俩人见面不过一两盏茶的工夫,这劳氏便又风风火火地去了。
李纨道:“我倒是担忧一个,实在是,不想让人晓得了我的买卖,万一有人顺藤摸瓜……”
劳氏一翻眼,道:“奇怪!我就没装成过令媛蜜斯的模样!”又紧追道:“跟你说闲事呢,可记得了?你便是本身不懂,直把我的原话与你那几个亲信家人说了,他们也能懂的。”李纨连连道是。
李纨心知本身不过胡说几句,当不得真,也不再多言,只抓了劳氏问她当年在广州的所见所闻。
李纨心知本身那几个别例都本小利厚的,只是不便明说,便道:“计良与我说,四海商行给的收货代价与那洋商的一样,这如何使得?你们也是做买卖的,这不成了白白帮我忙了?!”
劳氏更乐,“唉哟我的奶奶!你说你亲信伴计替你探听的算计的,你转头就奉告我了,我可真替你愁得慌!得了,骗你个白痴也败兴儿的很。听我说与你,我们商行把你们的货都吃了,就独此一家了,洋商想要拿货天然要出个我们对劲的代价;再来,我们与洋商做买卖,并不结银两,而是换货的,将换来的洋货再往外一卖,就是另一道赚头。这中间如何订货,如何将某个洋货吃尽成独家,讲究多了去了,这些弯弯绕我也不说给你听,你也听不懂。”
“且住!”常嬷嬷止住她,道:“这事儿奶奶自个儿内心稀有就好。一来这府里,隔墙耳朵太多,二来晓得的人多了,不免有甚么时候群情两句或说漏嘴的,都是费事。”
李纨说的,不过是在珠界里看的《狐说凡人》,《凡界游历记》之类的书中所言,本身想到的一句半句。
常嬷嬷听得无语,闫嬷嬷笑出声来,“常日里看不出来,想不到我们大奶奶一张嘴也不输二奶奶。奶奶能看破到这份儿上,也是奶奶的福分。”
李纨从速让碧月给常嬷嬷揉胸口,本身在一边道:“嬷嬷是不晓得,我正想着前些日子我坏了人那么大功德,如何就没个响动了。本日可算让我等着这声惊雷了,我内心这叫一个结壮。”
劳氏却已心不在焉,对付了她两句,便拍拍她手道:“你那几句胡说,我却想了些事儿,这便急着要归去找我们老爷筹议。你记取我跟你说的出货的事,银子你收好了,这都是恒通银庄的,放多久都没事,别急着兑出来,除非你有个稳妥的处所收。
现在只靠些洋商,他们约莫晓得甚么东西在洋人那边好卖,但一定晓得另有甚么洋人的东西在我们这里好卖。总在一个圈里抢,能抢出多少来,不如去赚别处的钱,只怕能多好些。”
刚清算利索,外头便喊王夫人找,带了素云几人前去。进了屋,王夫人在炕上坐着,金钏儿正拿着美人棰给她敲腿,待李纨行了礼,让她在底下椅子上坐了。问道:“刚才章家的太太又来寻你了?”李纨忙起家应是。
第二日,世人都收到了黛玉处送来的南边土物,各自伸谢不提。贾母王夫人这个时候倒顾不得他们姑嫂姐妹的热烈了,原是冬至日世人一番猜想,倒是四皇子代行祭天,再加上之前五皇子奉圣旨独祭泰山,勋贵旧族行事更加谨慎谨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