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点头道：“那便这么着吧。”当夜便歇在了周姨娘处。
王夫人忙把周瑞家的叫了出去，问道：“又是甚么人在老爷面前嚼舌根了？老爷向来不过问这些的。”
贾兰自从开端炼体，虽是性子强又立了心的，到底还是累，偶尔窝在李纨怀里就睡着了，究竟是不满五岁的孩子，李纨看了天然心疼不已。幸亏那碾魂子对入此道的艰苦也有所知，且又不是普通眼界的人，说了很多有所助益的丹药汤剂。此中有言道“若得魑魅庄壮骨填髓之香汤药剂，三五日泡上一回，大益于身，在服补汤丹药后入浴尤效。”
贾政看周姨娘一眼，神情略有怅惘，缓声道：“本日赵氏与我提及环儿上学的事，唉，我将他叫来略问了两句，描述去处，实在让人看着活力！我看他也不像是想要读书的样儿！”周姨娘悄悄听着，也不接话。
周瑞家的待王夫人气略平，方道：“太太，这钱华几人现在正得用，若就这么打发了他大姐，倒也让人脸上欠都雅。”
王夫人道：“她如何能提及这个来？跟她一丝干系也无，且不过是下午的事儿，她倒好快的耳报神！”
许嬷嬷笑道：“奶奶就是不逼到阿谁份上不用力。”
李纨拆了信看，劳氏在信里一再谢李纨的大力互助，另说上头的人已或明或暗得将李纨庄子四周的地买起来了，都派了人手驻守，让李纨尽管放心，最好再多招些人完工。至于为何如此大张旗鼓，却只是含混道现在这买卖已不是买卖那般简朴，干系甚大，李纨能多供些货，不止于劳氏来讲是助力，于更大事来讲也是功德。最后言道克日会派亲信上门与李纨结账。
李纨站着听完了，忙道：“兰儿也很多人服侍，统统听太太叮咛便是。”金钏儿又略说了几句，又忙忙地去了。这头常嬷嬷跟闫嬷嬷对视一眼，低头喝茶。
周瑞家的想了想，道：“那衣裳的模样，细想下，还真跟先前……在书房服侍时穿的有些相像，或者两人有友情也未可知。”
李纨不解，皱眉道：“嬷嬷这是干甚么，就是给你的。”
王夫人道：“她那性子，便是内心非常不得劲，也一定敢说出一句来。”想了会儿，道：“你说，莫不是老爷真的留意过……了？”
贾政略顿，感喟道：“如果你当年……必是个好的。”
周瑞家的略游移了下，道：“或者是大奶奶院子里传出来的话？”
李纨道：“说好了两个月以内出一半的存货的，我与那头也只说了个大抵的数罢了。”
许嬷嬷取出一封信递给李纨，道：“这四海商行行事向来慎重，此次他们管都城这边的掌柜却几近恨不得睡在我们庄子外头，说是得了上头的话，得把我们守严了，万不成被人刺探上门来。乐得我们不可，也不知是把我们当宝贝还是当贼人看了。”
许嬷嬷从速拦住她：“唉哟，我的奶奶，如何越大越不费心了。财不露白啊！好了好了，嬷嬷收下嬷嬷收下。”
60.一饮一啄
正说着话，外头金钏儿来了，李纨内心称奇，忙把人迎了出去，道：“今儿如何有空来我这里逛逛？”
李纨待许嬷嬷训完了，才道：“嬷嬷你看这衣裳，又不打眼，只你穿在身上方觉出好处来。这东西再好，也得有个用处，我留着做甚么？总不能捡个暴风暴雪的气候把窗户都翻开了披着衣裳玩吧？你在外头，有事了，风啊雪啊的都没体例，就如此次普通，这衣裳你留着才好，才有个用处。你若病倒了，我们可如何办。再说了，甚么端方也端方不到这衣裳上头，这就不是我们这儿的东西，你就拿着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