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霞心中一喜,放下了手中的野草,擦拭了手中的污渍和水渍后跟着二人进屋,道:“让为娘也看看婉儿夫婿的画工。”
吕三娘闻言不由得迟疑,修行绣阁的心法多年,飞檐走壁已是等闲,现在反而不知如何答复包文正这一跃几丈高,手提百斤驰驱的平常武夫的把式。
“姐姐在夏季里一身单衣,却面色红润,这习武强身果是不虚。”包文帮手中黑子落下,不经意的问道。
“文正倒是不知竟有这般好处。”包文正抬手举起本身略显痴肥的长袍,接着道:“若读书之余练习一二,也不必本日如此打扮。”
吕三娘倒是大感匪夷所思,棋局之上已有一百多目纵横交叉,正与昨日的残局普通无二,如此惊人的影象力当真是少见。
吕三娘与婢女回转到了吕家,恰逢父亲吕金霹与院落中翻晒粮食,张霞则是寻些野草喂自家的兔子,得见吕三娘早早的返来,婢女手中捧着一轴画卷,不由得猎奇的问道:“那里来的画像?”
“内功心法竟然如此奇妙,不知人体的经脉多少?”包文正持续问道。
吕三娘与内室的案前,将周身经脉图一一画来,此番一向绘制到了五更,已有邻里的鸡鸣犬吠之声传来,这才绘制结束,也不梳洗便盘膝打坐,搬运内力来减缓困乏。
“坐看牵牛织女星,秀才谈情也是文绉绉的。”张霞见婢女收敛了画卷,进了婉儿的内室后瞥了吕金霹一眼道:“一把铁蒺藜,打出一朵芍药花,我这不乏少年侠士寻求的鸳鸯刀,就为你生儿育女,成了拔草喂兔筹办吃食的平常村妇。”
包文正已然与后院的凉亭中等待,身穿昨日那一件蓝色的长袍,身若青放手持古卷负手而立,朗朗的读书声清楚可闻。
张霞一巴掌拨落了吕金霹的手,低声骂道:“彼苍白日的怎可如此,若被女儿看到,脸皮还要不要?”
“啪!”
“啧啧啧,婉儿的夫婿果然是好才学啊!”张霞见画卷当中婉儿身形于曼妙之余,多了一番似有若无的娇媚,更有一首未曾见过的诗词提上,心中大是欢乐。
是夜,本故意与张霞行伉俪之礼的吕金霹,见女儿内室的油灯一向亮着,边悻悻然的燃烧了动机,沉沉的睡去了,一家三口皆是内力高深耳聪眼亮之人,些须虫蚁之声尚能听闻,又何况是人伦大事时收回的声响。
“昨日误伤了公子的手掌,不知本日是否已经好转?”吕三娘手持白子已然是胜券在握,是以扣问起包文正昨日的伤势。
身后的婢女见自家蜜斯难堪,因而低声道:“一跃几丈高,手提百斤驰驱之事,婢女陪侍蜜斯多年,目染之下已是能为。”
“既已有分晓,三娘须得回转家门,年前得空为父母缝制几件新衣,这便告别了!”吕三娘起家见礼。
“听闻多年习武之人,能一跃几丈高,手提百斤而驰驱,但是如此?”包文正望着吕三娘窈窕的身姿,很有些思疑的问道。
棋局之上,目睹黑子已经逐步被围,只是困兽之斗罢了。
第二日凌晨,东北风弱了很多,中午的太阳晒在身上有些暖意,用过了午食不久,吕三娘在母亲张霞的催促下,携婢女来到了包府。
包文正闻谈笑道:“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本日听闻姐姐一番话,也算是对江湖有了些许的认知,如此便有劳姐姐了。”
吕三娘闻言答道:“三娘自幼习武,数年前便已不畏寒暑。”
这清楚是以画卷暗表心中的倾慕,吕三娘得见画卷后,脸颊一红,啐了一口后快步回转到卧房。
“放于书房以内吧。”包文正挥手表示小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