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薇薇双掌伸出催动内息抵住了往车厢涌来的气流,将南宫琼和沈果儿护在身后。
南宫宇头戴斗笠讳饰不住面如冠玉剑眉星目,身披蓑衣仍然讳饰不住威武的风采,身躯如青放手持缰绳催动马匹行驶到了官道上。
南宫宇拉缰驾车本是心中不肯,但看到相师未曾落座于辕车以内,心中倒是涌起了佩服,毕竟长姐虽是言道甘心为婢,但男女在辕车中不免有衣袂摩擦,对名声毕竟有损。
包文正这才坐入了辕车以内。
凉亭内檐角的铜铃已然残旧不堪,班驳的梁柱上有漆纹脱落,石桌上有侍女早已煮开了沸水,摆放着两盏几欲透亮的青色瓷碗,盖缘滴滴残留水珠更显晶莹。
南宫宇见气味平空散去,这才轻巧的落在了车架之上,本来觉得包相师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墨客罢了,本日这内力平空呈现毫无一点征象如夏季响雷,强大如巍峨大山令人佩服,收敛后又如深潭般波纹不起,心中骇然之极。
商玉秀身后的商虎和商豹抱拳施礼。
包文正面色转寒心中既怒且悲,脸颊上带了几丝狰狞。
包文正回顾望着惊忧不定的孙薇薇,脸颊上暴露几分笑容,昔日孙薇薇下山安葬父亲大人,一身素服披麻带孝,抽泣时候的沙哑之声令人催泪而下,父亲大人墓碑上的“媳孙薇薇泣立”字更是让包文正心中感激涕零。
四马辕车宽约半丈,吊挂轻纱上有白鹤展翅穿过云层遨游,下摆更有墨玉挂件为坠,反对劲风吹拂,车门的边框吊颈挂着一把连鞘长剑,跟着车身轻微的摇摆着。
“商豹,近前来!”商玉秀大声一呼,随即面露笑意的说道:“商府的酒坊遍及清远州府,如如有人联络,自当能够手札来往。”
商玉秀盈盈起家,挥手着丫环上前,拿起丫环递上的银票奉上桌案道:“先生大才,玉秀愿聘先生为商府的客卿,盼能以手札来往便足矣。”
商玉秀抬眼望着那檐角的蛛网纹路清楚,而后盈盈下拜俯身不起道:“玉秀请相师相告!”
一辆油木边沿包裹青铜的四马辕车缓缓的从文丰城城门行到了官道上,这四马辕车长约丈余以檀木为厢光滑如镜,上面雕以一弯残月透出云层,其下竹林翠绿顶风伸展枝叶,更有古色古香的四角凉亭,凉亭檐角吊挂景色风铃,其内稀有人围坐火炉喝茶。
“商蜜斯,请!”
商玉秀一身素红色的罗裙,与凉亭中凝睇四马辕车垂垂消逝在视线,叹了口气领着保护和下人回转商府。
商玉秀抬手遥指十丈开外的凉亭道:“玉秀备下清茗,还请相师移步少叙。”
商玉秀落座后道:“先生,玉秀心中悲忿,还是放不下仇敌清闲法外,敢问毒杀老爷的到底是何人?”
包文正轻声叹了口气,拿起了桌案上的银票,拱手道别。
南宫宇手持碧落长剑,策马慢行紧跟辕车身侧。
“前去济州府,不将三人的头颅带去,我哪有颜面归去祭奠父亲大人。”包文正心中悲磨难当,感喟一声说道。
蒙蒙的细雨将文丰城披上了一层轻纱,远处的玉顶山遥眺望去更显的葱茏,文丰城外稻田里的稻谷出现一丝黄,燕子在屋檐下和官道上高空翱翔而过,青草和泥土的芳香扑鼻而来。
“包某行迹不定,恐商蜜斯难以获知包某的行迹。”包文正摆手婉拒道。
“黄启明,张大光,姚公擎,你们害得我包家家破人亡,这笔血海深仇我要你们三家满门灭尽,鸡犬不留!”
南宫宇正愁无觉得报相师的恩德,闻言心中一震,接口说道:“相师,我愿前去摘下这三人的头颅,奉与相师父亲大人的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