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趁他未曾回转仙门,我将孙吕二女遣开,论心计和手腕这人间能胜你的女子当真未几。”
“姑姑。”姬青莲轻声突破了船舱内的温馨,将姬如烟的心神从画卷上收了返来。
姬青莲柔荑捻起一枚棋子,放在了棋盘之上,却不见包文正有何行动,不由得昂首望了畴昔。
在自家侄女的面前,倒是不消袒护这很多的心机。
姬如烟闻听侄女口中所说的刘叔叔,多年冰封在心中的情素不免又翻滚了出来,想起昔年与琴剑双绝柳清风的一幕幕相聚时候的欢腾,不由得幽怨的叹了口气。
姬青莲心中也有些惊奇,常日便是有男人瞧见自家时板滞的神态,也我行我素不觉得然,为何本日这包文正这般相看,边让自家有些心神不安,倒是当真奇特。
明月舫上船舱以内尽数是女性弟子,夏季天热衣衫本就薄弱,那婀娜多姿的身形在明月舫上如一朵朵姹紫嫣红的娇美鲜花竞相斗丽,绣阁的绣女皆有武功在身本就不甚羞怯,便是瞧见包文正和南宫宇这独一的两位男人,也是盈盈一笑落落风雅的抱拳施礼,倒是让包文正和南宫宇有些吃不住那眉宇间的媚态和挑逗的眼神,故一向呆在船舱中未曾外出。
包文正昨日已然在船舱中待了一日,只因这明月舫的绣女委实太多,与众目睽睽之下总有些如芒在侧,本日晨间见明月舫船面之上倒是并无几人,因而便来到了船头。
明月舫推开波浪在这泗水中行驶,望着那朝阳东升辉映着波浪,包文正心神沉浸其间感悟这晨间的朝气和波浪之水。
包文正趁这朝阳未曾刺目,便运足目力朝其张望,待双目垂垂酸涩之时,却模糊看到那太阳的周身模糊有一只庞大的金乌一闪即逝,待再次望去却还是朝阳的模样,刚才的金乌莫非是目炫了不成。
包文正一行人抱拳道别了武林正道中人以后,随绣阁的掌门姬如烟和一众绣女走上了明月舫。济州府此行已是功成,因已然获知了有魔教魅姬隐遁正道武林数年不足,故正道六大门派掌门商讨以后,需各自回转各派加以防备。
明月舫在泗水流域的的廉村船埠上停驻,十余丈开外的船身和度量粗细的桅杆的庞大船舫夺目之极,兼并了廉村船埠近半的水面,将平常商贾的货船挤了开去,唯有在船埠的另一侧迟缓的泊岸,顺次排开冷静的等候。
碧鸢流溪心经有驻颜的服从,是以姬如烟固然年约五旬不足,却不见老态且面貌如同三十多岁的妇人般风味犹存,现在手持一幅略有些微黄的画卷正在观赏。
姬如烟出现一丝苦笑,将手中的微黄画卷谨慎的收起,放在了床榻之上的一侧,那轻柔的行动仿佛抚摩的不是死物,而是意中人的脸颊。
“大名府的外门弟子曾报,这包文正年前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但是现在不过半载便有了不弱的修为,卜算之术更是泰初烁今,必是出自仙门无疑。”
姬青莲接着说道:“青莲苦练技艺,一向未曾想过后代私交。”
哪个女子不怀春,昔年的姬如烟也是才貌俱佳且武功高深的江湖侠女,于上京罗杰大将军府中祝寿,横笛一奏便有文人骚人赞绕梁三日而不断。那手中的一幅微黄的画卷便是昔日姬如烟的意中人,只是恨不相逢未嫁时罢了。
姬青莲望着姬如烟现在的凄婉神态,心中有几分酸楚的上前轻声道:“姑姑,当年之事青莲也略有所知,你高居绣阁阁主之位,又怎能为后代之情弃绣阁于不顾。”
济州府平阳城外的廉村船埠。
姬青莲着一件浅水蓝的襦裙长发垂肩,用一根水蓝的绸束好,玉簪轻挽,簪尖垂细如水珠的小链,微一闲逛就如雨意缥缈,上好的丝绸料子随行动微动,好像淡梅初绽,未见豪华却见温馨。眉清目秀,清丽胜仙,有一份天然去雕饰的天然清爽,特别是眉间唇畔的气韵,高雅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