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文正不动声色,故作顾忌不已,抬高了声音说道:“听人说,这兰若寺有个千年的树妖,吸食人的精血为生,幸亏你没去,不然......”
“多谢胡女人的一番美意,小可也习练过拳脚工夫,故而倒是不畏冷。”包文正将古琴放在桌案之上,闻言之下便拱手见礼,一副谦谦君子的仪表,开口谢道。
“女人请!”包文正接过了那几页残篇,拱手见礼说道。
胡月如上前数步,眼神中也闪现了赞叹的神采,将往昔的冷酷尽数收敛,低声说道:“公子琴艺之高,却非小女子能望其项背,只是还要劳烦公子指导一二。”
书房内寒意还是,胡月如便遣侍女升起了炭火,故作身躯娇弱的平常女子,伸出了翠绿玉手在那炭火旁取暖,开口说道:“山中寒意重了些,但我这玉漱山庄并无男人,故而也未有男人衣物与公子御寒。”
但是现在弹奏这《琅嬛曲》之时,心神也跟着琴声而逐步升华,这琴声缭绕之地,仿若心神化作了一双眼睛,这玉漱庄园也随即敞亮起来,变得五彩缤纷,那缕缕轻烟散了复聚,竹叶上的头绪也清楚可见,纤细之物尽在心中闪现。
包文正拱手行礼,而后走到了桌案前落座,倒是闭上了眼睛,开端在心中将这《琅嬛曲》预演一遍,约有盏茶工夫以后,这才运转《明玉功》差遣真气,令十指更加轻巧迅捷,而后便抚上了琴弦。
胡月如见这《天狐魅术》已然见效,心中暗自欢乐,便走了上前与桌案落座,而后伸出了纤细的柔荑按住琴弦,那翠绿玉指也是荏弱无骨,侧脸之间也升起了一丝娇羞之意,仿若对包文正站在身侧,有些羞怯普通。
胡月如心中本是惊奇,现在这《天狐魅术》已经见了结果,本应与自家越来越切近才是,何故俄然回身拜别,但是瞧见包文正端了香茗过来,腔调更加温和,便也将这惊奇尽数遣散,心中倒是更加欢乐,欢乐这秀才的知寒问暖,心中的柔情也增加了几分。
胡月如起家以后,故作惭愧的说道:“小女子才疏学浅,只能抛砖引玉,请公子解惑了。”
胡月如此言,一则是奉告包文正,这金华北郭兰若寺的凶恶,二则便是说这人间不但有“妖妖怪怪”,民气倒是更险,为今后被看破自家乃是狐仙,提早打下伏笔,三则报告自家为何能解尸毒,却隐居与这山林当中。
只是这树妖姥姥枉自修炼近千年,因本体阔别百莽山,倒是不知那“春三十娘”的短长,絳雪娘娘与青丘山千狐洞中,又怎愿与其为伍,去做那无端孟浪之事,放着自家安逸的日子不过,去多肇事端。
包文正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与这胡月如身侧站立的越久,那心中的情欲就又增加了几分,固然晓得这胡月如定然非人,但那脖颈肤若凝脂,乃至能够模糊得见那清楚的锁骨,女儿家淡淡的体香在鼻间缭绕,一颦一笑皆是与娇弱中包含着娇媚的气味。
侍女端来山泉水,沏上了香茗后,如月便双手捧着玉盏抿了数口以后,这才故作缓了身上的寒意,从书架上取出了几页《琅嬛曲》残篇后,伸手递给了包文正,而后与桌案前落座,翠绿玉指抚在古琴之上,开口说道:“我也苦思了数年,略有一些得益,先与公子共享。”
包文正下认识的上前一步,而后忙收住了脚步,腔调也温和了下来,拱手见礼说道:“只愿与女人共同研习,指导愧不敢当。”
《明玉功》乃是移花宫的绝学,邀月宫主和怜星宫主便是百丈绝壁也是来去自如,寒暑不侵本就是平常之事,故而包文正碍于年事,身躯虽是文弱,但四时皆是一袭长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