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极东之地有一九幽涧,据闻周遭数百里皆是不见天日,乃是厉鬼占有之所,更有一千年厉鬼自号九幽娘娘?”包文正诘问道。
妖便是妖,天材地宝和炉鼎皆关乎赖以保存的修为促进,故而胡月如一向收敛气味与远处窥测,现在见“梅绛雪”竟是枉顾母女的情分,便排闼而入,开口斥责问道。
梅绛雪心中升起了警戒之心,却不动声色的将酒饮下大半,开口柔声说道:“这“以剑载情”乃是峨眉山剑修一派的独门秘术,故而我也不得而知......”
“我与玉漱山庄中,曾听闻胡月如女人言及,如果修炼那《琅嬛曲》有成,或可聊以自保,但是当真?”包文正一边为梅绛雪夹菜,一边故作随便的开口问道。
“如月!你当真要跟为娘脱手不成?”梅绛雪已然闪现了真身,一身宫装罗裙与风中飞舞,那娇媚和孤洁的气味缭绕与一处,更增加了几分绝世风华,薄怒不已的斥责说道:“为了一个炉鼎,你便要不顾为娘五百年的教诲不成!”
包文正闻言叹了口气,说道:“倒是有劳你了,二老已然安睡否?”
梅绛雪这番言词,便是在说,这五百年来是自家耳提面授,才有本日“胡月如”这五尾妖狐的修为,警告“胡月如”莫要无端肇事,须知如果争斗起来,便是坏了母女的情分。
“却不知,则是正中下怀!”
包文正闻言心中已然晓得,于这梅绛雪处,也只能问上一些修道之人的知识性题目,如果触及到修行的法门,必然是顾摆布而言他,不会为自家解惑,以免节外生枝。
絳雪娘娘嘲笑连连,点头自嘲的说道:“我早就该晓得,娘亲是狐妖,你也是狐妖,我们即便是读了人族的经史子集,却仍然是茹毛饮血的妖怪。”
梅绛雪倒是换过了一身衣衫,虽是平常的粗布襦裙,但还是是讳饰不住国色天香和英姿飒爽之气,反而与烛光晖映之下,平增了几分清纯和朴素,现在挽着竹篮走了上去,将肥鸡美酒摆放在桌案之上,心中倒是一点也不着恼,反而是甘之若饴。
吕三娘本是萧洒的女子,一身修为早已然登顶,当世当中便有掌中青萍剑,那边不成去,心中称奇便要去看个究竟,因而便将剑光收敛的毫无一点外泄,御剑便迂回的朝这短松冈而去。
如月面罩寒霜,那浓烈的妖气冲天而起,几欲令这北风为之庄严,五条尾巴闲逛不已,眼神更是怨毒不已,冷声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女儿们好,却将《天狐魅术》的总纲用心埋没。”
一声挖苦的嘲笑从书斋外响起,随即“吱呀”一声推开了房门,恰是那玉漱山庄中的胡月如,现在高耸的呈现在短松冈书斋的门前。
书斋别传来梅绛雪那轻灵的声音,那腔调有三分落寞,和四分落落风雅,以及二分怯意。
言罢,“胡月如”便是俯身跪下,眼眶当中浮起了水雾,腔调有几分要求。
包文正为梅绛雪再斟上了酒,接着问道:“我曾听闻“以剑载情”之说,又是何事理?”
“表姐,你筹办和谁拜堂结婚?又筹办搬去那里居住?”
“你将我们姐妹留在身边,又故作心疼,便是要暴露马脚,试看何方妖王会率先脱手针对于你,将我们姐妹挟持,令你投鼠忌器!”
这女子肤光似雪,那精美的五官本是斑斓当中略带妖娆,但那双眸倒是如同一泓净水,更是出现似有若无的亮光,但是瞧上一眼,便感觉有凌冽的剑气劈面而来,身材亭亭玉立且风韵绰约。
短松冈本就远距杨家坳十里开外的荒凉之地,毗邻四五里外就是杨家坳的乱葬岗,常有流言说那乱葬岗中鬼火与深夜飘摇,更有低吟浅唱模糊间不知从那里传来,更令人毛骨悚然,仿若那书斋外的暴风哭泣之声,就是鬼怪乱舞而至,更令人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