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旁若无人的傲气似曾了解,昔日的邀月宫主身上便有这股高高在上,目空统统的神采,那是以累累白骨和横尸盈野为基,所向披靡的武力和掌中观纹的策画为石阶,通往至高无上权力的顶峰,心中不喜便会血流成河的冷酷和无情。
包文正虽是未曾直视这红衣女子的神情,但是又怎会不知,对于千年狐妖梅绛雪和这高高在上的红衣女子而言,不过是如同蓬头冲弱学垂钓,何尝会放入心中。
包文正打量着梅绛雪那欣喜若狂的神采,脸颊上也闪现了情深柔情,故作久别相逢的心潮彭湃,回道:“数月不见……”
春三十娘微蹙着眉头,却也不能拂了梅绛雪的颜面,唯有微微点头,倒是细心打量着包文正,也并未率先出言。
“浮生赋得诗千百,输与当街卖卜人。”
那文弱的少年从风中走开,一柄连鞘长剑与肩头探出,那星星点点的雪花随风而逝,如同冠玉的脸颊上透暴露希冀的神采,立足眺望这玉漱山庄,手中那一柄长剑弯曲折曲,如同青蛇倒咬剑柄,恰是包文正再次踏上了青丘山。
未及数步,那一身红色罗裙的高挑女子负手而立,虽是风韵绰约,仪态万千,但那夙来清冷的脸颊上,傲视天下的傲气倒是未曾收敛,那逶迤的裙摆随风漂泊,青丝与看似荏弱的肩头起舞,一双缭绕着红光的眸子仿若充盈着无边的魔力,淡淡一眼便能摄民气魄。
包文正故作萧洒的一笑,但那眉宇间的阴霾倒是随之闪现,感喟说道:“此事说来话长,若非绛雪以“吟雪剑”相借,恐文正早就身故......”
梅绛雪曾为了修炼《天狐魅术》,也入了凡尘当中,手不释卷之余,自是晓得这诗词当中的神韵,而对于绝世妖王春三十娘而言,夙来便推许妖法和血腥残暴的手腕,闻听无病嗟叹之词,又怎有半分在乎,更是不屑之极。
花信韶华的女子慵懒的躺在碧波池中,那散去绝世妖王的肃杀冷意后,与美目盼兮之余,那股傲视天下的傲气,还是是令草木残落,暖色逼人,一身玫红色的亵衣更显妖艳之姿。
春三十娘蛾眉倒蹙,面有薄怒,但碍于昔日相逢与贫微的交谊,倒也不好开口斥责,好似出水芙蓉普通浮出水面,便有罗裙自远处飞来,将那腰如束素,肌如白雪的娉婷身躯讳饰,倒是不悦之极。
其二,那便是胡月如的存在,未知与梅绛雪到底是何干系之前,仍然要给本身留下退路,免得令人齿冷。
言辞说到这里,便已经是恰到了好处,既孤身来到了玉漱山庄,来到了梅绛雪的面前,那款款的情深自是不言而喻,无需决计的表述。
这杀赃官,除恶霸的行动倒是令春三十娘升起了一丝诧异之心,却与佩服风马牛不相及,与官军围捕当中的几经存亡,以及与莱阳鬼宅当中的存亡相搏,倒是委实生不起半分兴趣,不过是蝼蚁普通顺手便可碾死。
包文正起家眺望着九曲廊桥外的碧波池水,轻声吟道,那略有寒意的轻风拂来,吹动了衣袂也随之飘摇,眉宇间倒是有些暗淡,腔调也有些落寞。
包文正心中测度这女子的身份,上前几步面带笑意,双眼当中倒是清澈之极,涓滴不异化男女的情素,不动声色的拱手施礼,还是是一副温良俭让的墨客之气,温文尔雅的说了一句:“见过女人。”
莫说是春三十娘,便是梅绛雪也早已发觉,包文正已然今非昔比,一身道法已然有了进境,特别是这柄“青鸾祁仙剑”虽是收纳与鞘中,但剑意还是凌厉,倒是仙家珍宝。
曾今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