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此次征剿九幽涧,几近是倾巢而出,天师钟馗乃是威名赫赫的伏魔大将军,那吵嘴无常更是阴司正神,另有那崔判先是请出珍宝“存亡簿”相同阴阳两界,又有这鬼王不吝以真身来临,意欲毕其功于一役之心昭然若揭。
吵嘴无常充耳不闻,也是一副左顾右盼的懒惰模样,任由这阳人与九幽涧中号令,这钟馗本就满腹经纶,生前也曾与阳间“金榜落款”,与这口舌之变上更是不弱于人。
妖枪戳天当空而立,与那云巅之上便瞬息稀有之不尽的妖魔御风而至,恰是百莽山万妖挟持十万生灵,陈兵九幽涧……
左月素周身的戾气略有转圜,打量着身侧的夫君,逢大难临头之际才晓得情真,不由落寞的说道:“你走吧……”
春三十娘美目含煞,眺望着左月素与包文正这对“狗男女”的情义绵绵,更是面罩寒霜,蛾眉倒蹙……
“钟馗,你也是大唐年间的状元之才,这阳间之险恶你也曾深受其苦,莫非本日凤凰展翅便亡了昔日之言!”
“速速退去,莫要自误!”
包文正与“九幽白骨剑”上负手而立,眺望着那极远处身穿官袍的天师钟馗,鄙夷之心与脸颊之上闪现,更是故作不屑的呼道。
“伏魔大将军,公然好大的威风……”
九幽涧中有阳人藏匿,与地府一众阴神眼中犹胜掌上观纹,因碍于“天有天规,地有地律”,故而唯有视而不见,便是心有不喜,也只能等此人阳寿已尽,魂上天府以后再做计算。
目睹包文正前来,左月素委实惊诧之极,正所谓蝼蚁尚且贪生,与这强弱差异立判存亡之刻,实在想不到包文正会与这绝境之时现身。
包文正始料未及左月素会如此做派,捐躯与险境之下迟延时候,换来的倒是如此刻薄狠辣之言,与倒飞当中把握“九幽白骨剑”稳住了身形,强忍心中的怒意,故作瞠目结舌的望着左月素。
心机有所变,所见或分歧。
腔调怨毒之极,与这九幽涧地府阴神之劈面,还是是尽情妄为的春三十娘,那自尸山血海中一统妖族的妖王之尊。
包文正三世为人,熟读经史子集,焉能不知昔日钟馗撞死在金銮殿上的激愤,便将旧事重提,言词锋利更胜唇枪舌剑。
“民不畏死,何仍旧死惧之……”
“天道有常自有定命,妄加抨击地府法度,你就不怕身故以后,与十八层天国永不超生?”
只叹,本日局势已去,再不能与夫君共结连理了。
崔判因受十殿阎罗之命不得不来,与一旁置身事外百无聊赖之时,闻听有人劈面指责钟馗,便好整以暇的冷眼旁观。
钟馗用心疾言厉色的喝道,更是出言打单,归根结底也是无法之举。
便是有很多话想诉说,乃至有很多事想做,何如时不待我了……
那冷酷的腔调与这九幽涧当中高耸响起,一道森白的流光瞬息直入青冥,与九幽娘娘左月素身侧而立。
那妖气冲天而起,遣散了天上的阴云,与这皓月当空之下,那大红罗裙随风飘摇,一双美腿若隐若现。
春三十娘麾下的万妖迟迟不至,若无十万生灵相勒迫,本日便是局势已去。
包文正闻听天师钟馗此言,心中暗自光荣窃喜,但便是迟延时候又能如何,百莽山万妖不至,九幽娘娘左月素定是难以幸免,一旦或是身故道消,或是被缉拿上天府当中,体系任务“妖妻鬼妾战黑山”便尽付流水。
“天庭有法度,地府有法度,我钟馗多么人无需你多言!”钟馗面色庄严,朗声喝道:“你为这罪孽深重的恶鬼美言,到底是何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