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因为没有甚么事,我践约再次光临“迷离夜”。
他只是虚虚推开一条门缝,勉强把手伸了出去,手内心托着我的手机。而他整小我则规端方矩地立在内里,不越雷池半步。这……倒完整出乎了我的料想。
我顿了顿,无可无不成地漫应了一声:“那就听吧。你帮我把手机拿出去。”
我觉得听雪阁应当是个例外,本来并没有。
“柳姐你抽这个尝尝,这个比你的烟好。”
我的心底又是一阵刺痛,回身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冰可乐,抬头欲喝。
李羽赶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有些局促地叫了声“柳姐”,眼睛不由自主就向我胸前暴露的大片乌黑肌肤溜了一眼,又立即低下头避开了。
我瞥了这个毛头小子一眼,由不得就从鼻子里轻“嗤”了一声――他拿本身当谁了,管我?
“13号?”工头愣了一下,脸上随即暴露恍然大悟的神采,又有些不太肯定地诘问了一句:“您是说新来的阿谁小鲜肉?昨儿给您做办事阿谁?”
见我脸上还是淡淡的不置可否,她这才笑嘻嘻道:“哦哦好的,明白了,我这就去叫他!”
足足隔了两秒钟,我才听到李羽在门外含糊地应了一声。
我脚下不断,径直朝我一向用惯了的“听雪阁”走去,边走边淡淡道:“既然是刚返来,那就让他歇着吧,不必过来了。你去把13号叫来。”
看来他应当已经见过三姑了,也晓得了她就是他的老板。
我晓得“迷离夜”几近每一间包房里都埋没地装着针孔摄像头。三姑阿谁老妖怪常常躲在密室里,一边喝着红酒,一边目不转睛地赏识着各路贵妇夫人们与她豢养的清俊小哥们在房间里颠鸾倒凤,并以此为乐。
半个小时后,我松松披了件乌黑的浴袍,身上还带着玫瑰花露的芳香,慵懒地走出浴室。
欢场的客人嘛,喜新厌旧太普通了,这些妈妈桑们天然早就司空见惯了。不过能让我这么一个在“迷离夜”被公以为“冷美人”的客人这么快就“移情别恋”,毕竟会让工头对李羽高看一眼,想来他今后在这儿也能混得轻易一些了。
很不错。的确比喝冰的舒畅。
就在这时,我扔在内里床上的手机俄然铃声高文。我本不想理,但是李羽隔着浴室门失职尽责地问我:“是三姑打来的,柳姐要接听吗?”
不过刚蒸过桑拿,出了很多汗,正口渴得很。清甜的红枣茶被李羽卡着时候沏好,此时不冷不热,温温的刚好入口。
我舒畅地长长叹了口气,慵懒地往床上一躺,纤纤玉手一指茶几,叮咛李羽:“烟。”
她赶紧远远地迎了上来,满面东风地向我寒喧道:“柳蜜斯来得好巧!5号前脚刚返来,您后脚就到了,是约好的吧?您稍等,我这就叫他过来……”
猛不防手背上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本来是李羽默不出声地从我背后伸过手来,独自从我手中取走了冰可乐,继而又是一杯温热的红枣茶递了过来。
我不觉得意,持续落拓地躺在浴缸里享用我的玫瑰牛奶浴。套间表里静悄悄的,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便显得格外清楚,衬得那氛围平白地就含混起来。也不知坐在内里的阿谁毛头小子会不会如坐针毡?我没出处地微微一笑。
我在淋浴房里沐浴的时候,闻声内里的房门被推开,有人轻手重脚地走了出去。不消猜也晓得是李羽。
跟他,我天然用不着矫情,就着他的手也就把茶一饮而尽了。
我瞪着眼低头瞅着那只高耸伸出去的苗条的手,只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还感觉有些好笑――我这么一只阅人无数的狐狸精,倒在一个生瓜蛋子面前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