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翎点点头,答道:“临时等等。”说罢,由张虬搀着,一步一步挨到张诚等人的尸身边,苦笑道:“秉文兄弟,劳你帮我解穴。”赵秉文这才想起陆黯将他双臂的曲池、外关穴封住,忙上前将穴道解开,体贴问道:“孙大哥,你的肩伤如何了?可止血了?”
一个多时候过后,孙长翎将张诚等人安葬后,含泪道:“英魂归冢,浩气长存。弟兄们便在这处净土安眠罢。”停了停,安静的冲陆黯说道:“姓陆的,愿你而后无病无灾,好好留着这条性命。”说罢,又冷冷扫了辛老鬼、老赵等人一眼,世人顿时如坠冰窖,心惊胆怯,而陆黯仍自运功不语。
赵秉文冷哼道:“再承赠棍!”话音未落,内力贯臂,将杵入雪地的长棍上挑,顿时雪花激扬,漫天飞絮,飘洒于二人之间。
再斗数十合,陆黯刀光如练,愈来愈快,赵秉文吞吐开阖,气势宏伟。孙长翎在旁心惊:“这厮的辟水刀法公然短长,若换做是我,只恐一早就败了。也幸亏秉文小兄弟,竟未瞧出他技艺如此了得,我倒是走眼了。”
四人辨明方向,独自朝东而行。待得走远了,孙长翎沉声道:“宋大人,我这班兄弟没甚么见地,刚才所为也是因我的原因,几乎累及诸位,长翎在这里代为赔罪。”宋云一怔,忙道:“长翎何出此言?他们唯恐你遭奸人欺侮,能奋不顾命,恰是热血男儿之举,我由衷感佩,又何谈见怪?”孙长翎点点头,又对赵秉文歉然道:“秉文,大恩不言谢。本日我的兄弟们惨遭毒手,孔殷之下,我有言语不当的处所,还望包涵。”赵秉文抱拳道:“孙大哥那里话,还怪我学艺不精,才让那恶贼逞凶。倒是孙大哥殚心保护宋大人,忠于职守,才令人佩服。”孙长翎摆摆手,瞧了瞧宋云,又踌躇半晌,才道:“不好瞒你,秉文兄弟,我此番护送宋大人,实是另受指派。”
赵秉文正欲上前,陆黯咳声道:“且慢。”缓了口气,又嘲笑道:“小子,你如果想着这便赢了,能够玩弄我,那你就错了。刚才张诚他们以死相博的体例,我倒可鉴戒一二。当今我虽已受伤,但运功啸叫还是不难,当时激发雪崩,只恐大师都……”
山坳内孙长翎复苏过来。听到内里喝斗,强忍伤痛起家,唤张虬过来,低喘道:“内里但是秉文小兄弟与陆黯?”张虬焦心道:“恰是。两小我已斗了半晌,虽是胜负未分,可瞧着那臭小子攻少防多,怕是落鄙人风了。”孙长翎听了,忙教张虬将本身搀到山坳口观战。
赵秉文立足道:“你却要如何?”
孙长翎回身道:“秉文兄弟,我们走罢?”
不待赵秉文说话,陆黯瞧了瞧孙长翎,叹道:“也罢,瞧在你我同事一场,本日又蒙兄弟赠刀,便卖你一个面子,免得今后传出去,我落个夺人所好的名声,你们走罢。”
陆黯苦练辟水刀法多年,有两大憾事,一是刀法至今仍滞于第三重,二是始终未得一把好刀。后听闻孙长翎家中有一把宝刀,但他各式推委,陆黯始终未得一见,未曾想此次出使西域孙长翎竟带在身上,本日更是落入己手。
场中顿时鸦雀无声,宋云、孙长翎及兵士们难以置信陆黯竟败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孩之手,张虬则是想起昔日在桃溪村唬吓赵秉文取乐,以及本身卖出的那部古籍,再瞧面前执棍而立的赵秉文,不由盗汗直流。
刀行厚重,棍走开阖。
陆黯见来势未及多想,忙倒转刀锋,横刀抬手上撩,羽纛前端的大旗回声而断,而展旗蔽日,劈脸飘向陆黯。
孙长翎惨笑地摇点头,拾起一柄长刀,单手较力在雪地上刨挖。赵秉文忙上前帮手,孙长翎执意不肯,说道:“秉文兄弟,这班兄弟随我出世入死多年,本日便由我送他们一程罢。别的,还劳你盯着陆黯这厮,以防他再使奸作歹。”宋云见了,也要找刀掘土,孙长翎想了想,也直言回绝了,并对张虬道:“张大哥,劳烦你将那边树林的几名弟兄帮我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