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唐七这边,是一堆小山似的银两;而徐卫那边,倒是如小山他妈似的一堆银两。
唐七来了这异世好久才晓得,这里持续唐朝的传统,骰子以四点为最大,普通是六颗骰子为一把,若能掷出六个四点就是最大的,叫满园春。
一阵喧闹过后,世人买定离手。
他清楚是个尚未及冠的年青男人,却有着如白叟般的深沉眸光,但毫不再是刚才赌台上三四十岁的鄙陋男人。
唐七逃似的往门外去,只冲身后摇了摇手,人便很快消逝在赌场外了。
“赢了赢了赢定了!”
“呃……倒是比农户小……”
裴老九只迷惑了一瞬,便又欢乐的和世人点银子去了。
一张黑檀木镶螺钿的罗汉榻前,一身青布袍的男人迫不及待扯下脸上的面具,顺手往榻上一丢,从一旁哈腰侍立的小厮手中接过布巾,用力擦了几下脸,又把布巾丢回小厮手中。
徐卫也许是戴了面具的原因,也或许是原赋脾气便如许,面无神采的点了点头,便抬手表示道:“请!”
他的头发因为刚摘了面具,另有些混乱,几缕乌黑略卷的发丝垂在额头,更加显得他的皮肤非常的白净,白净到有些些病态。
唐七俄然有了一种感受,一种在宿世海上沉船时的严峻危急感,她贝齿轻咬了咬嘴唇,迅捷的回身就往赌场外走。
恰好他还长了一张娃娃脸,圆圆的眼睛,肉肉的鼻子尖,两颊有些饱满的弧形,浅笑的脸上两个极深的酒窝,若不是身高已是成年,看起来真是*得很,再配上他这身穿着,便有些让人摸不着脑筋的喜感。
“哈哈,还能比这更小的吗?”
男人笑得不可,干脆歪坐了罗汉榻一角,拍打着榻上的大红迎枕笑了个畅快,才又说道:“慎王爷哟!我早说过,之前没人赢你只是碍于你的身份罢了!看看,人家一个弱冠小子便这么轻而易举的赢了你!嘿嘿!说吧!承诺我的东西几时给我?”
只听他淡淡的开口扣问:“人呢?”
财神楼三楼,最里侧的一处雅间里。
现在他点头晃脑的站在榻前,还尽管和正让人围着洗漱的人说话:“唉呀!曦之啊!你也有明天!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哈哈哈哈!”
他已然换上了一身浅紫色的圆领长袍,华贵的衣袍松松的用一根深紫锦络系着。
她毫不客气的拿起面前的骰盅,指尖的六颗骰子如珠串般落入,她纤手重抬,只在耳侧轻晃三下,便判定地将骰盅放下了,浅笑着向徐卫伸手表示。
“哇!满盘星!”
另一个小厮从速在他脚下跪倒,正要轻抬了他腿,帮他脱下靴子,他却脚轻抖了抖,表示人分开。
只见他伸出一只白嫩得赛过闺阁女子的手,一把扒拉开占了半边榻的来人,一边说道:“滚一边去!卫方勉!我可奉告你,在我没抓到人前,你最好离我远点!”
唐七笑了。
但是,现在她把骰子都叠起来了,六颗变成了一颗,岂不是只要一点了?!这虽说有些投机取巧的怀疑,但之前又没有说不能如许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