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奇特,这枯树的下半段,干枯折褶的树皮上,却天然的长得象一副人脸,上面两个节疤象人的两只眼睛,上面一个大些的节疤像人的嘴,竟然还是浅笑的嘴。
从而后,唐七糖有空便会来这里坐上半天,和师父说话,和师父喝酒,和师父分享美食,仿佛本身还在宿世阿谁以赌闻名天下的半岛上,还在师父身边撒娇撒痴。
唐七糖朝枯树走去,在枯树旁一个烧毁的石台子上放下东西,手便抚摩上了树根处。
没几息工夫,罗四婶高八度的骂声传进飞奔中的唐七糖耳朵里:“谁!到底是哪个有爹生没娘养的!你给我出来!天打五雷轰的!出来……”
那身影见唐七糖看过来,背光的暗影中又有笑声传出来:“呵呵!师父我来了!我们一起吃啊!”
他的个子高高的,身形文雅,那茶青色的衣袍非常合体,衬得他身材看起来苗条而均匀。
破败的宅子里,唐七糖表情极好的换上那件浅蓝色男人衣袍,带了些碎散银子,等再次站在大街上,已经又是一个幼年俊美的唐七爷了!
但是明天她没有直接在巷子里分开,而是又绕路回到院子前面,探身看着罗四婶正在晾刚洗了第三遍的衣服。
树后,已是城隍庙的围墙了,也不知前面是甚么巷陌,总之静悄悄并没有人声。
这大院子前面另有片空位,本来应当是城隍庙的菜地,年久萧瑟下来,便杂草丛生,无人再来了。
又撕了只鸭腿下来,放在人脸树皮上面的草地上,本身也撕了另一只,咬了一口,嚼巴嚼巴,含混不清的持续说:“师父!这烤鸭子好吃吧?糖儿来了这,就感觉这家的烤鸭子有老广式的味道!嗯嗯!您也吃!来,糖儿再给您一口酒!嗯嗯,我也喝!”
庆都城的这个城隍庙不算荒废,但香火也并不畅旺,一年除了腐败日,七月望,十月朔公浩繁一些,常日里也就一个老庙祝有一搭没一搭的看顾着。
唐七爷本日脚步有些仓猝,先是去桂花大街买了一葫芦桂花酿,又去福贵里买了一只烤鸭子,这才两手提着东西往城东的城隍庙走去。
城隍庙不大,也就三进,大殿供的正神传闻是龙泽国之前的甚么大将军,第二进就是城隍殿,第三进是个大院子,本来应当是城隍庙观里道众的寝处,现在变成了无处容身之人的暂居之所,只要给老庙祝几个钱,老庙祝也就眼睁眼闭的让人借住着。
已是暮秋,大院子里的杂草枯黄一片,在秋风里扭捏着,萧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