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踌躇了,在加五百,一共二千五,趁你张叔和张婶睡了,从速把棺材送到殡仪馆去。”
张奎见我一口承诺,满脸的横肉都在抖,他把皮卡的钥匙交给我,让我到了殡仪馆给他打个电话。
别说只是送棺材,就算让我守着棺材睡一晚都行。
“好,我干!”
不对,不是拍门声,仿佛是敲打棺材的声音。
莫非货厢上有人?
“是如许的,我想了一整天,决定把你嫂子火化,这事我爸妈还不晓得,棺材已经装车了,你开我的皮卡送到县殡仪馆去,我跟殡仪馆的老李头都说好了。”
张奎家离的不远,大老远就看到他站在路边朝我挥手。
张奎在电话里说的挺急的,大师都是一个村的,低头不见昂首见,我也没多想甚么,跟我爸说了一声,便急仓促的跑了畴昔。
这不,终究病死了。
张奎真不是个东西,他老婆病成如许都不肯送她去病院,而是胡乱抓了一些中药给她吃。
说实话,我有点儿心动。
大半夜运装着死人的棺材本来就有点邪门,现在又听到奇特的声音,我鸡皮疙瘩都蹿出来了。
遵循我的估计,棺材是在刚才颠簸的路段掉下去的,就算尸身被甩飞出去,应当不会落在太远的处所。
我被秀娟诡异的笑容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大喊一声,用力把她推到一旁。
我深吸一口气,打起精力,沿着路边一起往回找,乡间的夜风很大,吹的我浑身颤栗,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打动手电筒也只能照亮一小片范围。
秀娟神采惨白,嘴唇微微伸开吐出半截舌头,一双死鱼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没体例,我只能蹲下身子抓住她的双手,用力一提,把她的尸身抗在肩头。
管不了那么多了,从速把棺材从速送县殡仪馆去,这类邪门的事情,打死我都不会在干第二次了。
我慌乱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幸亏秀娟没有任何动静,仍然悄悄的躺在地上。
我们大王村到县殡仪馆一来一回也就二个多小时,这二千还挺好赚的,不过,大半夜送棺材仿佛不太吉利。
老一辈的人常说,升(棺)官发财,落(棺)官生祸,发不了财是小事,就怕惹一身不洁净。
这年初的棺材都很重,我真是用尽了吃奶的力量,好不轻易才把棺材翻了过来,却被面前的一幕给惊住了。
大半夜的去殡仪馆,棺材落地,尸身还被甩飞,这他妈的都叫甚么事。
二千五!
莫非是我听错了?
我一个急刹把皮卡稳稳停在路边,拿脱手电筒细心的照了一下货厢,除了秀娟的棺材以外,半小我影都没有。
在我们大王村那片,棺材落地是非常不吉利的。
我重新策动汽车,猛踩油门,以一百码的速率朝着县殡仪馆冲刺。
抱怨归抱怨,但事情还要办,我不成能把秀娟的尸身丢在马路上,必须把她放回棺材里。
不管如何说,祸是我闯的,只能我本身处理。
我举起手电筒摆布照了一圈,仍然没有瞥见半小我影,倒是树上俄然传来奇特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听的内心一阵发毛,一个不留意,皮卡开过一道大坑,车身狠恶的颠簸了二下,刹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我一米八的个头,秀娟挂的位置不算太高,归正四周也没有人,我干脆原地跳起,伸手抓住秀娟的双腿,想把她的尸身给拽了下来。
“陈飞,你小子总算来了,帮哥一个忙,二千的酬谢!”
秀娟的丧事我去了,她娘家没人来,倒是张奎早早就把棺盖合上,很多村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我缓缓的昂首看了一眼,顿时吓的魂飞魄散,盗汗直流,秀娟的尸身竟然倒挂在树干上。